公共關系是管理組織與利益相關者溝通的過程。這對公司的聲譽、合規性、市場、風險和危機管理起著重要作用,通常包括媒體關系、投資者關系、政府關系、社區關系、客戶關系、營銷傳播和、國際溝通的管理。
西方公司設立公關部門或聘請公關機構來管理媒體關系是很常見的,而中國公司在企業管理中做公關費用預算是很奇怪的。在中國,公關費用總是與用來招待利益相關者的費用有關,有時涉及到公職人員或權勢人物,以便從他們那裏得到好處。這種行爲總是帶有腐敗的嫌疑。
然而,如果公關費用被僞裝成對承包商的付款,承包商實際上是給予者和接受方之間需要的中間人,將給予者提供的“好處”,如金錢、性服務、財産、承諾、服務等提供給接受方,在世界大多數地方,政府將這種行爲定義爲“腐敗”。即使是最大的跨國集團,雖然表面上維持“合規”的形象,私下卻制定出一套專門用來聘用“中間人”的複雜審批機制。《美國陷阱》的作者弗弗雷德裏克·皮耶魯齊在書中透露,阿爾斯通成立了一個由高級官員組成的小型委員會,專門用于雇傭“中間人”。類似的機制也在其他大公司中盛行,如通用電氣、道達爾。
2019年10月10日,新加坡總理府公布,澳大利亞仲裁員道格·瓊斯被任命爲新加坡國際商事法院法官。他將從2019年11月1日起在新加坡兼任,任期至2021年1月。
多年來新加坡的”腐敗感知指數”(”CPI”)排名第一,表明了出其反腐敗的不可動搖的態度。然而,這個任命可能會使它蒙羞。
2015年,道格·瓊斯簽發了一份ICC裁決書,支持了被證明賄賂危地馬拉秘書長和移民局副局長非法拘押70多名中國工程師的索賠人的全部索賠。這是一次幫助申請人搶奪被申請人,一家資産在危地馬拉的中國公司的資産的外圍行動。
在上述仲裁的主要聽證會期間,聯合國反犯罪組織下屬的危地馬拉反有罪不罰委員會就政府腐敗問題發表了一份報告。檢察長辦公室根據報告展開了調查。與秘書長、移民局副局長和危地馬拉總統一起被捕的還有一名名叫卡倫·卡基諾斯的女士。據說她已電彙12萬美元給塞薩爾·奧古斯托·麥丁·法爾凡,後者隨後又把錢電彙給秘書長。
不幸的是,這一數額與索賠人在仲裁中要求的一項“公關費用”數額一模一樣。該公司的SAP系統記錄向卡倫·卡基諾斯女士支付了12萬美元的公關咨詢服務費。很明顯,咨詢合同是僞造的,目的是爲了方便轉移賄賂。被申請人向道格·瓊斯擔任主席的仲裁庭提出,申請人的其他索賠也受到腐敗的影響,因爲申請人聲稱,公關費是由于被申請人的幹預而必須支付的,且由于同樣的原因,申請人因被申請人的幹擾行爲而爲建造剩余發電廠支付了更高的費用。由于事實證明公關費是賄賂,其他費用也值得懷疑。此時,申請人立即撤回了“公關費用”的索賠條目。然而,道格·瓊斯表達了他對腐敗的扭曲看法:1)危地馬拉的事實仍在調查中,因此沒有證據表明申請人犯有行賄罪;2)由于申請人撤回了“公關索賠”,而且SAP是一個可靠的系統,所以其余的索賠應該沒有被腐敗玷汙;3)即使所聲稱的事實被證明是真實的,交易中有罪的當事方是中間人卡倫·卡西諾斯女士、塞薩爾·奧古斯托·麥丁·法爾凡先生和秘書長先生,但沒有證據證明申請人參與了交易。道格·瓊斯的理解很特別。他最終裁定申請人勝訴。
然而,這並不是故事的結尾。最近發現,道格·瓊斯接受了該案件被申請人律師大衛·貝特森的款待!道格·瓊斯的妻子是大衛·貝特森妻子的密友。兩位先生也是密友,貝特森先生經常在他意大利的房子裏招待度假的瓊斯一家。作爲被申請人的首席律師,貝特森處理與法律有關的公共關系。他要求被申請人支付70萬美元的公關費,而這筆費用主要用于支付瓊斯一家的開支。道格·瓊斯毫無顧忌地接受這些美意。他似乎沉醉于自己對“腐敗”的理解。
如果道格·瓊斯對腐敗的態度大錯特錯,新加坡怎能接受他擔任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