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網4月10日訊 (記者李智)當前,在全球共抗新冠肺炎疫情的同時,醫學家們也致力于研究病毒的“前世今生”,並希望找到攻克的關鍵。香港大學霍廣文伉俪基金精准醫學教授金冬雁告訴記者,從2019年12月31日宣布發現新冠病毒到今天,我們真實地見證了病毒從被發現到全球大流行,疫情的發展情況這樣被記錄下來也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華人科學家做出巨大貢獻
金冬雁表示,在這個過程中,中國科學家做出很多的貢獻,“比如我們在2019年12月30日宣布找到新病毒,1月12日測定核酸序列,然後很快和全世界分享了數據。當然也有不足之處,1月20日以前我們對于病毒的流行情況沒有很好地把握,這是將來值得總結的。總的來說我們做得比較好。”
目前能感染人的冠狀病毒一共有7種,最早的有兩種,一種是229E,一種是OC43。後來2003年出現SARS,2012年以後出現MERS。過去冠狀病毒不太受重視,長期以來研究都比較少。主要原因是大家認爲冠狀病毒只會引起普通感冒,比流感還要弱,229E是這樣,OC43也是這樣。
但是2003年SARS的出現完全顛覆了這個觀念,SARS的致死率達到將近10%。後來發生了MERS,這是一種嚴重的呼吸道病毒,即中東呼吸綜合征病毒,它在中東地區被發現。MERS比SARS的致病性更強,它的病死率達35%到40%,這些都改變了人類對冠狀病毒的認識。
第7種冠狀病毒就是這次發現的新冠病毒。“這些人類病毒,經過多年的研究,特別是香港大學袁國勇教授、新加坡國立大學及杜克大學王林發教授和武漢病毒所石正麗教授的研究,很清楚地說明都來自于蝙蝠。所以蝙蝠就是這些病毒的儲存宿主。其中有一些我們也知道了它們的中間宿主,最清楚的就是MERS的中間宿主單峰駱駝。管轶教授找到SARS-CoV的中間宿主是果子狸。SARS-CoV-2的中間宿主有可能是穿山甲,但並無定論,” 金冬雁說。
關于冠狀病毒來自蝙蝠的證據也是由華人科學家首次發現的,2003年SARS發生以後很多科學家仍然堅持追蹤做深入的研究,不是停留在表面功夫,他認爲這些是非常值得欽佩的。
怎樣面對無症狀攜帶者
近來,隨著國內疫情局勢穩定。人們又開始擔心無症狀攜帶者的傳染性問題。金冬雁表示,當前應當加強對無症狀攜帶者的監測和研究,”我們要注意他們的病毒載量是高是低?兩者比例如何?病毒的釋放情況如何?這些都是非常值得弄清楚的。除了無症狀外,還有一些在潛伏期就有傳染性的,還有一些病人症狀非常輕的,這些人的病毒傳播情況也需要引起重視。”
他認爲無症狀攜帶者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像儲存宿主一樣,是不致病的。像流感病毒在水鳥裏是無病的,艾滋病在黑猩猩和白頂白眉猴裏也是不致病的。而感染人的冠狀病毒也有比較多的無症狀攜帶者,一種情況可能是他們抗病毒反應比較強,病毒的複制受到一定抑制,這種情況下他們的病毒載量是比較低的。另一種情況是比較糟糕的,HIV在猴子和黑猩猩體內,病毒的複制和免疫反應脫鈎,雖然被感染,但是免疫反應很弱,這種情況下他們的病毒載量就比較高,也比較危險。這兩種情況所占的比例非常值得弄清楚。
疫苗的研制是寶貴財富
由于現階段仍未發現治療新冠肺炎的特效藥,人們將更多的希望寄托在疫苗上。金冬雁指出,疫苗包括多種類型,有滅活疫苗,有死疫苗,有一些是用載體送遞的,還有一些亞單位疫苗,蛋白質疫苗,DNA疫苗和mRNA疫苗。
脊髓灰質炎病毒的預防最初是用滅活疫苗或者減毒活疫苗。疫苗的研制過程數以年計,過去很多病毒學家終生就做了一兩個疫苗,他們留下來的就是我們的財富。
DNA疫苗,可以用不同方式送遞,可能是裸露的DNA,也可能把它包被進納米顆粒。DNA疫苗可以直接作用于抗原呈遞細胞,或者間接做肌肉注射/皮下注射後再把抗原呈遞給抗原呈遞細胞,去激活B細胞和T細胞,分別激活抗體免疫和細胞免疫。所以DNA疫苗的優點是可以同時激活細胞免疫和體液免疫。
mRNA疫苗是美國第一個批准做人體安全性試驗的疫苗。我們國家批准的是一個腺病毒疫苗,我們利用腺病毒載體去呈遞新冠的纖突蛋白,但是需要注意腺病毒是否會引發免疫反應。這些方法都可以用于研發新冠疫苗,最簡單的當然是滅活疫苗。把病毒收集起來用福爾馬林或者紫外照射殺死來制備滅活疫苗,但是安全性是有隱患的。
過去SARS疫苗有一些已經進行了人臨床試驗,有一定效果。但是安全性和有效性還是值得研究。比較有挑戰性的是制備一個減毒活疫苗,減毒活疫苗的優點是可以刺激全面的免疫反應。或者制備亞單位疫苗,只表達一些病毒的亞單位。或者是利用病毒載體制備的疫苗,例如此次利用腺病毒表達纖突蛋白的疫苗。
在參加“《理解未來》科學講座”時,金冬雁強調,目前的情況下每一種疫苗都值得嘗試,哪一種能成功我們就用哪一種。即使疫苗不是很理想,但是有好的免疫效果還是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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