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認識新加坡吃的文化,就不能不知道坐落在新加坡市中心以及遍布全島各組屋區的小販中心(Hawker Centre)。
顧名思義,小販中心就是一個將小販集中起來的場所。小販中心也稱為熟食中心(Food Centre),這或許更準確,因為小販中心裡售賣的正是各種各樣價格便宜的熟食,外加設有一些飲料攤位。
小販中心也常與巴剎毗鄰,巴剎就是菜市場,裡頭也有售賣日用品與乾糧雜貨的小鋪。
新加坡的小販中心,便是這樣一個洋溢著生活氣息,編織著鄰里草根文化風貌的平民美食天堂。
據管理小販中心的國家環境局網站資料,至2017年5月,該局共管理107個小販中心;另有三個新建的小販中心,交由社會企業管理。
當小販從街頭走進屋瓦下
有人住的地方就有小販,新加坡的情況也不例外。早年新加坡的小販多在街邊做生意,許多還是流動性質的,一個推車四處去。居民人口一多,小販也多了,衛生與市容髒亂等問題引發關注。
新加坡整頓街頭小販可追溯到上世紀50年代。 1950年,英國殖民地政府(註:新加坡在1965年才獨立)成立了小販諮詢委員會,探討解決街頭小販所製造的衛生與社會問題。探討的結果不是取締小販,而是要將他們納入合法管理體制內。不過管制在多年後才落實。
1968年,政府用了一年時間為小販進行註冊,並發給他們臨時執照。政府在1971年真正有計劃開始建造小販中心。當時政府給小販發執照,把他們遷入小販中心的出租攤位,同時開始取締街頭非法小販。 1986年,政府完成了小販中心建設計劃後,便不再建造小販中心。直到2011年,政府才宣布在未來十年再興建十個小販中心,首選地點以新的組屋區為主。
故事從「六十檔」開始
2016年9月11日晚上,在小販中心賣了44年釀豆腐的阿嫲許玉英走了,享年70歲,上百名老街坊和顧客陸續到靈堂向她致最後敬意,可見阿嫲的好人緣以及鄰裡間的濃濃人情味。
許玉英早年跟著丈夫林鶴髮在街邊擺攤賣釀豆腐,後來申請到小販執照,搬進有瓦遮頭的小販中心做生意,一做就是44年。
1972年,許玉英是那年從街頭遷入新加坡第一個小販中心的第一批小販。這個位於永升路(Yung Sheng Road)的永升小販中心,因為有60個攤位,俗稱「六十檔」 (或「六十攤」)。
2003年9月,永升小販中心關閉重建,與企業通道巴剎與小販中心合併,成為現在的達曼裕廊巴剎與小販中心。新的巴剎與小販中心有五層樓,二樓和三樓是小販中心,共122個攤位。許多當年「六十檔」的小販,都選擇留在達曼裕廊巴剎與小販中心營業,許玉英與丈夫也是如此,而她的兒子也願意繼承父業。
新加坡許多第一代小販,就像許玉英與丈夫這般勤奮工作養育一家人,而對顧客也很有人情味,對美味也有所堅持。
給小販攤位打分
小販中心雖有一片屋頂能為小販與顧客擋風遮雨,但它四面不設密封圍牆,透風透亮,減少悶熱。它也裝有電燈、風扇與抽油煙系統,確保空氣流通,環境舒適。新加坡政府更在2001年推出耗資4億2000萬新元的小販中心翻新計劃,改善用餐環境和衛生條件。
然而,顧客最重視的莫過於小販中心攤位與食物的衛生情況。國家環境局從1997年6月起,根據小販攤位與處理食物的衛生和整潔情況給予評分。
A等為最佳,D等為最差。評分每年進行一次,小販須在攤位展示當局頒發的等級標誌,讓顧客可作知情選擇。
食物越來越國際化
海南雞飯、燒臘飯、雜菜飯(白飯配兩三樣蔬菜或肉類等)、炒粿條、福建炒蝦面、魚圓面(魚丸面)、肉挫面、雲吞麵、排骨蝦面、魚湯、齋米粉、粿汁(潮州小吃)、滷麵、叻沙(Laksa)、椰漿飯(Nasi Lemak)、馬來炒麵(Mee Goreng)、印度煎餅(Roti Prata)、薄餅、水粿、筍粿、菜頭粿(蘿蔔糕)……具有新加坡各種族特色的美食小吃不勝枚舉,在小販中心都可以找到。
當初政府設立小販中心是為解決街頭小販問題,但隨著時間推移,小販中心現在的宗旨已有所變化,除了作為居民的情感聯絡站,也在於確保居民與上班族能以較便宜的價格在外用餐。一般而言,在小販中心以3新元或3.5新元,就能吃到一種飯類或面類主食,例如海南雞飯、雜菜飯、炒粿條、肉挫面等。在一些小販中心什至還能找到售價2新元的主食。
不過這幾年,到小販中心走一走,就會發現所售賣的食物越來越國際化了。杯子蛋糕、松糕、日本便當、韓國拉麵、泰式燒烤、麻辣香鍋、天津菜、川菜、義大利餐、摩洛哥餐等,也入駐了小販中心。
此外,小販中心的設備也越來越現代化,有的還提供免費Wi-Fi或無現金付款方式。有更多年輕人也願意加入小販行列,甚至有大學畢業生選擇棄筆執鍋鏟,要在這個平民美食天堂闖出一番事業。
以下推薦多個小販中心,當中有不少是著名的美食聚集地:
廈門街小販中心(Amoy Street Food Centre)
推薦參考:超好面(A Noodle Story,攤位門牌:#01-39)、桐記牛肉粿條(#01- 42)、和記肉粽(#01-08)、華記麵食品(水餃面、雲吞麵,#02- 125)、漢記魚湯(米粉、魚粥,#02-129)、源春馳名滷麵(#02-79/80)
最靠近的地鐵站:濱海市區線,直落亞逸站(Downtown Line, Telok Ayer Station)
麥士威小販中心(Maxwell Food Centre)
推薦參考:天天海南雞飯(#01-10/11)、真真粥品(#01- 54)、中國街咖喱飯(海南人的咖喱飯,#01-68)、阿源面薄(# 01- 99)、金華魚頭米粉/魚片米粉(#01-77)、翁面煎粿(面煎粿是一種小吃,#01-10)、洪家福州蚝餅(#01- 05) 、中國街咸煎餅(#01-28)、中國街花生湯(#01-57)
最靠近的地鐵站:東西線,丹戎巴葛站(East-West Line, Tanjong Pagar Station)
舊機場路小販中心(Old Airport Road Food Centre)
推薦參考:南星福建炒蝦面(#01-32)、亞峇街蝦面(#01- 01)、新美香滷麵(#01-116)、大巴窯羅惹(羅惹是一種小吃, #01-108)、老夫子炒粿條(#01- 12)、東記炒粿條(#01-138)、瑪達律燒烤海鮮(#01-63)、旺旺脆皮咖喱卜專賣店(咖喱卜即咖喱角子,是一種小吃,#01-126)
最靠近的地鐵站:環線,達哥打地鐵站(Circle Line, Dakota Station)
牛車水大廈小販中心(Chinatown Complex Food Centre)
推薦參考:釗記沙煲飯(#02-053)、佳記美食(售賣各種小吃,#02- 166)、金記潮州滷鴨粿汁(#02-156)、潮州街香菇肉挫面(#02- 023)、安珍薄餅(#02-112)、沉希老火湯(#02-05)、了凡香港油雞飯面(#02-126)
最靠近的地鐵站:環線或濱海市區線,牛車水站(Circle Line or Downtown Line, Chinatown Station)
中峇魯小販中心(Tiong Bahru Food Centre)
推薦參考:中峇魯海南起骨雞飯(#02-82)、楗柏水粿(水粿是一種小吃,#02-05)、中峇魯潮州粿(#02-02)、鴻興炒蘇東蝦面(#02- 01)、中峇魯炒粿條(#02-11)、輝記魚圓面/釀豆腐(#02-44)、忠於原味雲吞麵(#02- 30 )、德盛豆花水(豆花水即豆漿,#02-69)、豆乾薄(一種小吃,#02-06)、 滷麵178(#02-23)
最靠近的地鐵站:東西線,中峇魯站(East-West Line, Tiong Bahru Station)
忠忠小販中心(Chomp Chomp Food Centre)
推薦參考:紅砂厘沙爹(#01-32)、亞福炒福建蝦面(#01- 27)、夜鮮燒烤雞翅膀(#01-03)、宏茂橋409菜頭粿(這一攤的蚝煎也不錯,#01-24)、忠忠海味園海鮮燒烤(#01-01)、鼎好甘蔗汁(#01-16/21)
可搭乘地鐵東北線(North-East Line)或環線(Circle Line),在實龍崗站(Serangoon Station)下車,到鄰近的實龍崗巴士轉換站(Serangoon Bus Interchange)乘坐315號巴士,在忠忠小販中心旁的實龍崗花園大道(Serangoon Garden Way)巴士站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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