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整個行業的變革,線下被逼到線上,線上大肆擴張”,一位在線教育公司的高管告訴新京報記者,疫情之下,所有線下的培訓機構都將面臨向線上轉型,Classin等在線教育軟件銷售火爆,一些基礎IT資源服務商也因此獲益。
與此同時,阿裏巴巴旗下的釘釘、騰訊視頻、愛奇藝、優酷、百度等紛紛入局,瞄准巨大的流量渠道。
無論A股、港股,還是美股,與中國教育相關的公司股價高漲,好未來、新東方接連創下曆史新高,網易有道、跟誰學等2019年資本市場新貴的股價也水漲船高。
有受訪行業人士告訴記者, “只要你現金流撐住了,你就能熬到將來讓用戶變現的時候,但是你轉不動、控制不住,你可能就完了”。多家券商呼籲行業冷靜,考驗可能將在3月份到來。
培訓商流量大增
緊急增加5倍服務器仍不夠用,雲服務提速
與公立學校的課堂教學搬至網上相同,線下輔導機構也開始紛紛“上網”。
“新東方地面課堂全部停課”,新東方創始人俞敏洪在個人公衆號中談到,上百萬寒假班的學生面臨不能上課的局面,而如果全部聽課退費,新東方就只能關門大吉。對于校外培訓而言,多受訪行業人士表示,每年的寒暑假班是招生旺季,因爲不與學校日常教學時間沖突。
對此,新東方方面回複新京報記者稱,目前其已經將全部線下課轉至線上,並且啓用了新的應用支撐。不過,這次轉移並未利用新東方教育科技集團旗下的在線教育網站新東方在線。後者成立于2005年,早期與中國移動合作成爲遠程教育機構,2011年開始進入移動互聯網,2018年獨立在港交所挂牌上市。
一位教育行業專家告訴新京報記者,無論是公立校,還是培訓機構,目前受政策影響想向線上轉型,主要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購買在線教育工具,如ClassIn等;另一類則是購買整體解決方案提供商,甚至包括授課老師,這類服務提供商有騰躍。這些服務商都在面向培訓機構,尤其是區域性輔導機構提供線上解決方案。
在這其中,2014年成立的北京翼鷗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翼鷗”)最爲被關注,它的産品是ClassIn。官網顯示,這款産品經過一年的研發在2015年11月被推出,是世界上第一款在線教室。這也是米勒目前在線上教學所使用的軟件。翼鷗創始人兼CEO宋軍波告訴新京報記者,“疫情發生後,客戶數量增長了10倍”。
從數值上來看,上述行業內人士告訴記者,除夕(1月24日)那天至少有三千家教育機構找到翼鷗,而這是平常的3倍。無論新東方這類培訓機構,還是公立校,都在翼鷗的客戶範圍圈。早在1月22日武漢市教委宣布中小學生停課後,翼鷗就已經取消全員休假進入戰鬥狀態,緊急增加5倍的服務器仍然滿足不了市場的需求。
宋軍波稱,公司目前在服務好老客戶的前提下,盡最大可能去接一些新客戶,但是當服務能力到達極限後,公司將決定停止簽約。目前仍不斷擴容,但距離天花板只有一小部分空間。
與翼鷗類似,作爲“北京四中網校”的運營方,龍之門教育也在疫情下顯得措手不及。1月25日,該公司董事長兼CEO黃向偉就召開了緊急線上會議做預案。經過2003年非典的他告訴新京報記者,這一次遠沒有非典那麽從容,學校老師和行業從業者都沒有複工,人手難支撐大規模的線上需求。這一次,線下必須轉線上,而線上的産品和服務將被考驗是否有效。
教育部發布延期開學後的第二天,龍之門對外宣布,爲因疫情延期開學的中小學免費開通在線智慧教學平台。與此同時,運營壓力陡增。向龍之門教育提出需求的學校數量每天都在增加,而龍之門教育原有應對常規需求的網絡資源和硬件儲備並不夠,“必須動用一切資源快速爲服務器擴容”,這是黃向偉做出的判斷。
然而,現實並沒有那麽容易,黃向偉很快就遇到了麻煩。2月1日開始用戶訪問量持續增長,應用峰值也隨之而來。那幾天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度日如年,因爲無論是服務器上架,還是系統調試和穩定測試都需要時間,而這是龍之門教育日常工作沒有遇到的。更何況疫情期間,如果想要購買服務器並托管到IDC機房也是困難重重。
由于疫情導致物流受限,增加的服務器無法運輸到郊區的數據中心機房,然而每天的需求量不斷攀升,所以就導致供不應求的局面。
經過無數次電話會議後,2月4日,龍之門教育與百度達成合作,後者爲其提供技術和雲計算支持,使得音視頻穩定和流暢輸出。這並不是龍之門教育在“北京四中網校”上第一次考慮到用雲的方式。疫情前,就已經使用和考察相關服務,但這一次顯然提速。
不僅如此,由于人手不足,黃向偉還親自接聽用戶的咨詢電話,而這是臨時招聘也來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