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衛生組織(WHO)突發衛生事件計劃執行主任瑞安(Mike Ryan)日前更是指出,新冠病毒有可能像人類免疫缺陷病毒(HIV)般,成爲全球風土病且永遠不會消失。
而面對如此重大的經濟損失,長期施行的隔離、停工、封城等政令,似乎並非長遠可行的方法。不少國家及地方政府也因此將焦點再轉移到疫情暴發以來,至今仍未實施任何強硬禁令的瑞典尋求答案。
瑞典從一開始便走與其他國家截然不同的道路,其並未有實施停市停課的禁令,餐廳酒吧如常營業,學生在校園亦僅需依從社交距離,限聚令人數亦維持于50以上。瑞典政府雖然呼籲國民在家工作、避免聚會、保持社交距離,但大多措施只屬自願性質。
瑞典政府雖未曾正式承認其是以“群體免疫”(Herd Immunity)爲目標,但卻因應新冠肺炎疫情實施嚴厲的封鎖措施,被指是采用“群體免疫”策略。
然而瑞典公共衛生局5月20日公布最新研究發現,截至4月底,首都斯德哥爾摩只有7.3%的居民擁有抗體,距離“群體免疫”的標准甚遠,引起外界質疑寬松的措施無助建立抗體。
爲了評估“群體免疫”情況,瑞典公共衛生局于一周內進行1,118份抗體檢測。瑞典公共衛生局于八周內每七日進行同樣數目的檢測,判斷趨勢。截至4月底,首都斯德哥爾摩只有7.3%的居民擁有抗體,其他地區的數據將稍後公布。
瑞典衛生部門曾估計,截至5月1日,斯德哥爾摩將有約25%的人擁有抗體。當地負責制定預測模型的數學教授形容對結果感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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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群體免疫”是指,當70%至90%人口透過疫苗或感染後康複得到免疫力,便足以達到群體免疫的效果。不過瑞典官方否認采用“群體免疫”策略。政府的目標是減慢病毒的傳播,讓醫療服務不會超出負荷。
相比起西歐國家如意大利、西班牙和英國,瑞典每百萬人的死亡比例較低,卻是有類似福利制度的北歐國家中最高。瑞典每百萬人有376人病殁,挪威、丹麥和芬蘭分別爲44人、96人和55人。
其實瑞典政府的抗疫手法一直引起學者批評。該數據公布後,當地烏普薩拉大學(Uppsala University)的一名傳染醫學教授直言,“群體免疫”是“危險和不實際”的做法:
如果最終要達到群體免疫,我認爲仍然有很長的路。瑞典做得太少,也做得太遲。
隨著疫情反複禁之不絕,不少國家經濟亦陷入崩潰邊緣,各國政府亦不得不再重新檢視曾受天下人唾棄的“群體免疫”法。然而瑞典的社會土壤及條件,未必能給其他國家直接借用。
比如仍處在抗疫關鍵期的新加坡政府就認爲,對抗新冠肺炎疫情的策略不是在疫情中自然取得“群體免疫”,因爲這會導致更多年長者染病和死亡,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
5月12日,新加坡衛生部傳染病管理司司長李堅明副教授在技術說明會上說,根據專家估計,全國得有六成至八成的人口擁有抗體,才能取得群體免疫的效果。
然而,要自然取得群體免疫是很困難的,會造成很多人染病和出現並發症。李堅明認爲,更可行的辦法是經由注射疫苗,但疫苗還未問世,必須繼續等待。
若WHO專家所言屬實,那此狡猾難纏的新冠病毒將會伴隨人類一段長時間。對此各國政府必須及早制訂一套可持續,長遠而靈活的防疫抗疫政策。
對于一些病毒,我們仍然沒有疫苗。我們不能絕對地假設疫苗終將出現。向來對新冠病毒疫苗不太樂觀的倫敦帝國學院教授、WHO特使納巴羅(David Nabarro)也在媒體面前再次警告世人。所有社會都必須准備好視新冠病毒爲長久威脅的防衛能力,以及在病毒之間進行社交與經濟活動新常態的能力。這句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至于這個新常態具體上會是怎樣,目前我們也只能有模糊的答案:
要求人們出門佩戴口罩,保持兩米距離;
勤用肥皂洗手,回家後馬上更衣;
盡量遠距離工作,並避免在高峰時段乘搭公共運輸工具;
避免在公共運輸工具上交談、避免與旁人鄰坐用餐; 盡量留在家中運動……
各國的經驗都顯示,嚴格的阻斷病毒措施難以在短期內看見成效,同時,阻斷措施只能暫時抑制病毒的傳播,人們得加緊改變社交和衛生習慣,否則在阻斷措施期結束後,病例很可能會回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