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證券（Perpetual securities）簡稱“perps”，也有人稱它“perpetual bonds”或“perpetual notes”。它擁有債券和優先股的部分性質，最大的不同是沒有贖回期限。散戶較熟悉的凱發（Hyflux）永久證券，票息達6％。集團近期財務表現不理想，以致其永久證券交易價格大跌。凱發會不會無法支付票息？到時持有人能追討嗎？本期給你介紹永久證券的一些基本性質。
永久證券分成零售和批發兩類。零售證券推出時若供公衆認購，散戶就可通過自動提款機或電子銀行渠道申請。批發證券則只提供給機構和合格投資者，最低認購額是20萬元。發行之後，投資者可通過轉手市場如新加坡交易所買賣。
根據全國財務教育計劃“存錢有方，理財有道”（MoneySENSE），永久債券主要特點包括：
一、固定付息，通常是每六個月一次
發行人延遲或中止支付票息，不算違約。因此投資者不可視之爲定期收入。
二、永不到期，除非發行人贖回
發行人通常會在貸款利率比永久證券利率更低時，貸款來贖回部分或全部永久證券。然而，持有人再投資時可能無法取得相近利率。
三、部分永久證券票息率會遞增
一些發行人承諾在指定年限過後，如果不贖回永久證券，就會支付更高票息。這並不意味發行人鐵定會在指定年限前盡快贖回。如果發行人的財務狀況惡化或借貸成本增加，發行者可能甯願支付更高利率。
四、無投票權和財務契約
永久證券持有人無投票權，也沒有或只有極少的財務契約。發行者若出現財務問題，永久證券持有人很難追回本金和票息。
票息率不調整投資者得承擔利率風險
永久證券的收益率通常會比普通債券（vanilla bonds）來得高，這是它最大的吸引力，但也含有不少風險。
華僑銀行固定收益研究分析師黃宏渭接受《聯合早報》受訪時說：“由于發行人有權延遲支付票息，且不構成違約，所以投資者要留意是否伴隨其他財務契約，包括票息的推動機制和制動機制（Dividend Pusher & Stopper）。一般上定期派發股息給股東的公司，延遲或不支付票息的可能性較小。
“由于永久證券沒有到期期限，投資者要留意發行人的經濟獎勵（economic incentives），如票息率遞增。我們通常會分析發行人的信用評級和評估收益率，然後比較相近公司的收益率。”
奕豐集團固定收益部高級固定收益分析師洪崇瑜提醒，如果永久證券不含“票息率調整”的性質，投資者得承擔利率風險。如果利率上揚，發行人不贖回永久證券，持有人的現金被壓著，無法投資其他回報率更高的項目。反之，如果利率下跌，發行人贖回永久證券，持有人雖然拿回一筆錢，卻無法在低利率環境中取得相同回報。
贖回日不行動也不必調整票息率
在新加坡發行的永久證券，多數都有調整票息率的性質。在過去，調整票息率通常會設在第一個贖回日，但洪崇瑜發現有越來越多發行人選擇讓兩者脫鈎。如此一來，即使第一個贖回日沒有任何行動，也不必調整票息率。沒有了這個“懲罰”，發行人更缺乏在第一個贖回日采取行動的動力，除非利率比票息率高出許多。
永泰地産（Wing Tai Properties）2017年發行的批發永久證券“WINGTA 4.350% Perpetual Corp（SGD）”，第一個贖回日是2020年8月，但只會在10年後（也就是2027年）調整票息率。
洪崇瑜也提及，如果永久證券在第一個贖回日沒有行動，不一定會在之後的支付票息日贖回。以彙豐銀行（HSBC）票息率4.7％的批發永久證券爲例，第一個贖回日是2022年6月8日；如果沒有行動，下一次會是五年後。
公司清盤申索排在債務持有人後
永久證券之所以提供較高收益率，另一個原因是公司清盤時，它要在“優先或有擔保債務”（senior／secured debt）和“次級債務”（junior／subordinated debt）之後才能申索資産。
大多數時候，優先無擔保債券（senior／unsecured debt）之類的普通債券，發行者多是高素質，但收益率會偏低。洪崇瑜說：“永久證券有很多性質必須識別，才能選出違約風險低又可獲得相當回報的永久證券。投資者不宜盲目追求收益率，投資前應了解産品的重要性質。”
黃宏渭提醒說，沒有一種適合所有人的投資方案。投資者可考慮永久證券或其他投資，但首先得了解自身的風險組合，以及投資的風險回報率。如有需要，可咨詢法律或其他專業顧問。
凱發永久證券前景不明
雲頂新加坡（Genting Singapore）去年已贖回5.125％票息率的零售和批發永久證券各一筆。
凱發（Hyflux）在2016年5月發行的“HYFSP 6.000% Perp／Callable 2020 Corp”，是另一筆以零售投資者爲對象的永久證券，票息率6％。2020年首個贖回日如果沒有行動，利率會調整爲“四年新元掉期利率（SOR）＋初始利潤（4.2％）＋遞增利率（2％）”，之後每四年調整一次。
凱發今年4月沒贖回2011年發行的優先股“HYFSP 6.000% Perp／Callable 2018 Pref （SGD） ”，使得它的永久證券交易價格進一步承壓。
賣方要價大跌 暗示經營能力存在不確定性
凱發永久證券兩年前發行時的票面值是1元，目前賣方要價只有約0.57元。洪崇瑜表示，如此算來，它在到期收益率近15％，潛在回報率比6％票息率高出的一倍以上。
洪崇瑜也特別強調：“關鍵字是‘潛在’，高回報往往都會伴隨高風險。賣方要價大跌，暗示集團的持續經營能力存在重大不確定性。我們也關注集團的燒錢速度和暗淡前景，所以會維持凱發‘負面’的發行人評級。”
他認爲，凱發基本上還能履行未來12至18個月的債務，但之後債務的償還能力還是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