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蕙心
在最近關于凱發集團（Hyflux）的新聞裏，“永久證券”和“優先股”這兩個詞頻頻出現，讓許多讀者對這兩種投資工具感到好奇。永久證券和優先股究竟與一般債券有何不同？
在凱發事件中，最讓人關注的是債權人、永久證券持有者和股東所能獲得的賠償。很多人的疑問是，若公司破産清盤，爲何大家無法平分集團清盤後的資産？爲何有些人能優先獲得分配？爲何普通股股東可能分文不得？
這是因爲不同投資工具有不同特點，在索償時必須按照既定的順序。
當一家企業破産清盤時，投資者按投資工具索償的順序是“優先或有擔保債務”（senior／secured debt）爲先，接著是“次級債務”（junior／subordinated debt）。這些債務包括貸款和債券（bond）。然後是“永久證券”（perpetual securities，簡稱perps）、“優先股”（preferred stock／shares），最後才輪到“普通股”持有者。
“包尾”股東可能分文不得
順序越往後，獲得賠償的概率和金額就越小，尤其是公司破産後的資産往往所剩不多，若排在前面的投資者已把錢索完，“包尾”的普通股股東就一毛錢也拿不到。
各地股市自去年來波動劇烈，許多投資者把資金轉移到價格相對穩定的投資工具如債券和永久證券，也稱爲永久債券（perpetual bonds）或永久票據（perpetual notes）。
在購買永久證券之前，投資者必須注意幾個要點：
首先，最能抓住投資者眼球的是永久證券的高票息率。比如說，瑞士信貸（Credit Suisse）日前發行總值7億5000萬元的永久債券，票息率高達5.625％。星獅地産（Frasers Property）數月前發行的永久債券總值4億元，票息率爲4.98％。
發行者一般上每半年派息一次，因此是許多投資者尋求穩定入息的首選。
高票息率非常吸引人，但要注意的是，發行者可隨時延遲或停止派息，而且不算違約。永久證券在公開市場的交易價也可能因此下滑。
此外，一些發行者承諾，如果沒有在指定年限過後贖回永久證券，就會支付更高票息，這對持有者來說似乎是好消息，可是發行者到時可選擇不贖回證券，它們可能因爲財務狀況惡化或借貸成本增加，而甯願支付更高票息。
再來就是，永久證券沒有期限，但發行者可選擇贖回證券，並在發行文件上注明贖回日期。一般上是在發行後的第三年、第五年或第10年贖回。例如華僑銀行（OCBC）在2008年8月發行5.1％票息的永久證券，銀行在10年後贖回。
可是發行者也可能永遠不贖回證券，持有者就無法拿回本金。若想要套現，持有者可隨時在公開市場按市價賣掉，但會面對價格波動和流動性的風險。
如果發行者財務穩定，永久證券其實是一項不錯的長期投資，不過專家指出，證券被贖回，對一些投資者來說未必理想。
盛寶金融（Saxo Capital Markets）銷售交易員付娆接受《聯合早報》訪問時說：“雖然投資者在證券贖回前的期間獲得票息，而且還能拿回本金，但這也意味著投資者須爲這筆資金再尋找新的投資機會，這就得取決于當時的市場環境。投資者未必能立刻找到具有同等回報而風險又相對較低的投資機會。”
永久證券持有者無權對公司的收購或脫售計劃投票，也沒有或只有極少的財務契約。發行者若出現財務問題，永久證券持有者較難追回本金和票息。
付娆指出，永久證券在操作上類似一般債券，但是如果發行公司存在違約風險的話，持有者在申請索賠時的排位是在債券持有者之後，而僅在股東之前。“當然這也是爲什麽永久證券的收益率通常比較有吸引力，畢竟有高風險才有高回報。”
其中一個例子是凱發。付娆建議准備投資永久證券的投資者，仔細閱讀發行條款才做決定。
FSMOne.com固定收益研究部經理洪崇瑜也有類似看法。他說：“投資者常犯的錯誤就是盲目地參與高收益率投資，而忽略了實際風險高于他們所能承擔的程度，然後在發行者出現財務問題時，以低價出售而蒙受損失。投資者應該在購買債券或任何定期入息證券之前，確定想達到的投資目標，不論是要讓投資多元化以分散風險、賺取收入，還是要保住本金。”
優先股與永久證券有何不同？
股票分爲普通股（common stock）和優先股（preferred stock/shares），普通股的價格根據市場需求起落，公司若取得不錯業績，可能派發股息給這些持有者。股東也有權在公司的股東大會上針對各種影響公司的重要事宜投票表決。
在一般情況下，優先股股東沒有投票權，但有固定股息，股息會比普通股持有者更高，也比普通股股東優先獲得股息。持有優先股的另一好處是，優先股股東的索償順序排在普通股股東前面，但在債券持有者之後。
債券的部分特點與永久證券和優先股相同。債券有固定票息，也有確切的贖回期限，投資者可取回所有本金。持有者也可在新加坡交易所買賣債券。
優先股、永續債券和普通債券三者的共同點是都有固定收益，但也有流通性差的缺點。
盛寶金融銷售交易員付娆說：“以優先股爲例，投資者一般上認爲在未來很長的時間裏不須用到這筆資金，才會考慮購買優先股，因此大多數優先股都集中在少數的機構投資者手裏。很少交易平台爲零售投資者提供優先股的交易。提供債券的平台多一些，但是債券通常有最低參與資金，如20萬元。”
FSMOne.com固定收益研究部經理洪崇瑜說，投資者在做投資決定前應該考慮以下幾點。
第一，如果投資者五年後需要資金作爲退休、住房或其他用途，可考慮購買五年期的永久證券或優先股，但得面對發行者延遲還債的延長風險（extension risk）。
再來就是投資者如果是需要一些入息，但同時一定要保住本金的退休者，就不適合購買永久證券或優先股。
投資者也應該在投資前研究發行者的信貸情況，例如信貸評級。散戶若要購買期限不確定、級別較低、風險又高的證券時，必須確保發行者的財務狀況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