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爲青年心理支援組織“Campus PSY”計劃大使後,這群青年的現實生活中並沒有出現“把抑郁友人拉出鬼門關”之類的戲劇化情節,但與同學朋友的日常相處,更讓他們認清了傳達正確心理健康意識的重要性及挑戰。
年輕人若出現心理或情緒問題,有人選擇自我封閉,不輕易流露脆弱的一面;也有人雖渴望緩解抑郁情緒,卻苦無出處。如果這時有朋友的“火眼金睛”看出端倪,適當開導,或能及時淡化負面情緒。
一群熱心參與心理健康義工活動的年輕人看到這一點,成立青年心理支援組織“Campus PSY”(Peer Support for Youths),招募年輕義工,在校園、工作場所和朋友圈中發揮影響力。
年輕人會最先求助于朋友
自2016年成立至今,組織已有約50名大專生、國民服役人員,以及年輕工作者完成爲期八周的專業心理健康培訓成爲計劃大使。今年,該組織將啓動新一輪的義工招募活動,繼續擴大支援網絡。
目前在新躍社科大學(SUSS)修讀社會工作學士課程的曹銘修(31歲)是其中一名組織創辦人。他受訪時說,自己在大學時期參與義工活動後,意識到有心理或情緒問題的年輕人原來並不少見,但礙于社會偏見等原因,他們甯可自己扛問題,也不願求助。
曹銘修說:“有調查發現,年輕人遇到情緒問題時,最先找的是朋友,此次是家長,再來是專家。與年輕人接觸後也發現,如果我們大張旗鼓標榜著要幫他解決情緒問題,很可能遭遇冷眼,根本無法進入他們的內心。”
“Campus PSY培訓年輕義工掌握必要的心理健康知識,回到校園或職場中,成爲一雙‘收訊’敏銳的眼睛和耳朵,辨識出需要幫助的人,及時伸出援手。”
要成爲一名心理健康大使,除了要對該課題感興趣外,也得經過面試和培訓,才能正式“上任”。
就讀新加坡國立大學的娜迪亞(23歲,生命科學系大三生)和廖偉安(25歲,心理學系大四生),身邊都有朋友患上抑郁症,兩人因此都近距離目睹過心理疾病對患者造成的影響。
他們受訪時說,成爲大使後,現實生活中並沒有出現“把抑郁友人拉出鬼門關”之類的戲劇化情節,但與同學朋友的日常相處,更讓兩人認清了傳達正確心理健康意識的重要性及挑戰。
娜迪亞說:“大學課程需要經常和不同輔導課的同學合做專題作業,以前遇到參與感不強的同學時,會對他報以不友善的態度;但現在我學會扮演好一個中間人的角色,協助他融入小組,會比較能顧及他的感受,我對自己的處理方式也更有自信。”
社會對心理疾病仍持有偏見
廖偉安認爲,現今社會步伐節奏快,當一個人出現心理問題時,願意停下腳步花時間聆聽和陪伴他的人並不多。他去年到香港做交換生時,正好碰到了讓他深有感觸的經曆。
廖偉安說:“我們同行的學生中原來有一人有精神分裂症,他會無故大喊或突然有一些怪異舉動。很顯然的,很多同學都不了解這種情況。”
“在相處過程中,我嘗試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對患病同學施以援手,同時也試著向其他同學說明這個病症,增加他們對心理疾病的理解。我們之後嘗試討論如何和這名同學相處,可惜都無法找到一個令大家都感到舒服的結果。但那次的經驗讓我自省身爲心理健康大使的責任,同時也讓我體會到社會上還有很多人對病患仍持有偏見。”
今年底推出電郵輔導新項目
經過三年努力,Campus PSY的團隊運作逐漸走上正軌,在年輕社群中建立了一定號召力,因此已獲得批准成爲一家正規的志願福利團體。
爲了把這張心理援助網撒得更廣,曹銘修透露,團隊最快將在今年底推出電郵輔導的新項目,讓有需要的年輕人通過電郵求助。
曹銘修說:“一些有心理或情緒問題的年輕人可能不願意多和人接觸,但年輕人有問題時找同輩幫忙比較說得通,加上每個人都有電郵地址,所以我們希望通過這個最新的服務,讓有需要的年輕人更容易尋求援助。”
負責的年輕義工們會特別爲此接受再培訓,他們將負責處理電郵,並在有必要時把較嚴重的案例轉交給專家跟進。
新計劃已獲得新加坡賽馬博彩管理局(Tote Board)資助,爲期三年。
曹銘修指出,如今要吸引年輕人關注心理健康課題,不能靠舉辦講座或工作坊這類傳統的宣傳套路,而是要通過比較新穎的活動激發他們對這個課題的好奇心。
他說:“我們去年初嘗試用比較創新的方法吸引年輕人參與活動,最後根據調查反饋設計了密室逃脫遊戲來傳達心理健康信息,結果三天活動來了400多人。如果舉辦傳統的講座或工作坊,信息交流比較單向,我們還是希望能吸引更多不熟悉這個課題的年輕人,讓他們在遊戲中體會患者和看護者的心路曆程,這樣對課題或會有更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