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踞馬六甲海峽關隘之處的新加坡擁有良好的港口,商賈往來,自古便扮演著東南亞貿易中心“自由港”的角色。最近隨著亞洲藝術産業的蓬勃,許多藝術品也經由新加坡進行交易,免去了繳納關稅之憂,這使得新加坡日益彌漫出藝術自由港的氛圍。不過,在藝術的語境裏, “自由港”不只寓意無關稅的優惠措施,更帶有無國界(borderless)的象征:新加坡海納著全球各地的藝術品,無分國家,成爲東南亞你來我往的藝術交流中樞。
在地理區位與曆史源流的雙重影響下,無論是去年底曆經5年改造終于開幕的新加坡國家美術館,還是在國際藝術市場逐漸博得一席之地的Art Stage Singapore藝博會,無一不在竭力證明著東南亞乃至亞太地區豐富而多元的藝術文化,呈現出水漲船高、急流勇進的態勢。這就像是日本藝術家半田真規逗留在新加坡創作時所形容的那樣:“我在街頭觀察的時候,發現新加坡的人好像在船上,感覺一直在晃,在空氣中飄浮著。”這座浮于溫暖洋流之上的城邦,似乎正以想像力跨越雙腳下的疆界與靈肉的藩籬,自由浪蕩,竭力證明著全人類對藝術皆享有共同的感受。
土生土長的新加坡藝術家Zai Kuning在談及馬來民族曆史的時候,也曾這樣說道:“如今,大部分的馬來人是回教徒,而且大都住居在陸地上。但在回教傳至東南亞之前,其實許多馬來人住在海上,過著沒有被土地約束的生活。第一個馬來國王Dapunta Hyang借用其強大勢力,曾經派船到現在屬于菲律賓的領海。也許民族國家成立以前,東南亞民族的想像力比現在更要豐富,他們浮于水上,隨時動身,向往更遠的地方。”2016年新加坡藝術周開幕在即,我們借對獅城藝術生態裏四人四地的淡寫白描,進而窺視這片王道樂土的無遠弗屆的新興景象。
4 Spots
Gillman Barracks
這座由14間藝術畫廊組成的村落一樣的設施始建于1936年,曾是英國軍隊的宿營地。如今,它作爲引領新加坡、乃至亞洲當代藝術的先鋒地而廣受矚目,其中不乏泰戈爾畫廊、香格納畫廊等響亮的名號。
ADD / 9 Lock Road
Deck
一座在新加坡鬧市街頭憑空而起的,由19個港口貨櫃堆疊、拼裝而成的獨立藝術中心。你可以在這裏看到畫廊、攝影資料館、多元展覽空間、藝術家工作室以及雲集于此的新加坡本地愛好攝影的鮮活年輕人。
ADD / 120A Prinsep Street
The Projector
黃金戲院在1970年代是新加坡的一大戲院,如今翻新之後搖身一變獨立影院The Projector。與一般影院不同的是,The Projector是反主流的,它爲迷影愛好者持續放映小衆藝術電影,並提供觀影之外的學術交流。當然,其特立獨行、地下氣息濃郁的複古室內裝陳也非常值得玩味。
ADD / 6001 Beach Road,Golden Mile Tower
Singapore Tyler Print Institute (STPI)
全稱爲新加坡泰勒版畫學院的STPI,專注于以紙和印刷技術爲載體的藝術形式,培養和延續當今瀕臨失傳的版畫和紙畫藝術。定期展覽之外,其還組織了富有特色的藝術駐留計劃和版畫工坊。
ADD / 41 Robertson Quay
4 Stars
Donna Ong
作爲新加坡年輕藝術力量的代表,王美清憑借著極富有感召力的裝置作品已經在亞洲頗有名氣。她的裝置藝術多借助老舊家具、古董、字畫等懷舊之物反映童年往事,觀照內心世界,具有濃厚的文學氣息。
Donna Ong 2012年展出于吉爾曼營房藝術村的大型裝置《And We Dreamt We Were Birds》
在裝置作品《《And We Were Like Those Who Dreamed》中,Donna Ong構建了多個木質矮櫃,木門後卻隱藏了美麗的小花園——這些花園的花草皆由藝術家從科學和藝術書籍中剪貼所得,藝術家以西方的藝術語言,嘗試傳達出東方的含蓄審美
Geraldine Kang
新加坡年輕的攝影藝術家,她的作品聚焦于當代新加坡人以及他們身處的環境與個體身份。她最知名的系列作品《In The Raw》,便借助聚光燈下的男女老少的身體語言來比喻時代背景下的人性與家庭關系。
Geraldine Kang拍攝于2010年至2011年期間的探討新加坡代際與家庭關系的藝術攝影項目《In the Raw》
Robert Zhao
新加坡籍新銳視覺藝術家趙仁輝,他的藝術實踐涉及攝影、行爲、影像和裝置。他的作品樸素而神秘,時常借用科學的語言和方法,探討了人與自然的關系,而這緣于他的另一重身份——動物學家。代表作如虛構了一本奇異動植物百科全書《世界動植物漫遊指南》。
Robert Zhao的“世界動植物漫遊指南”既是裝置也是一本書,他用博學的方式記錄了55種被人類改變基因後的植物和動物品種,其中一些是普通品種,比如金魚和西蘭花,另外有一些是由藝術家創造的,比如正方形的蘋果——以此表達自然界的呈現方式
Zai Kuning
新加坡跨媒介藝術家,生于上世紀60年代的他是新加坡最早的實驗藝術工作者之一,廣泛涉足到劇場、文學、舞蹈、音樂及電影等各類藝術領域。他一直借由藝術表達尋找作爲“家”的新加坡的根源,尋找關于海人、武吉士人的記錄,以及這個土地過去那些鮮少被記錄的曆史,試圖探尋自己來自哪裏的答案。
Zai Kuning 在其首個個展”We are Home and Everywhere“中探討“家”的定義,嘗試挖掘新加坡所在的這個地域最早的曆史記錄,找出“家”對這片土地的個體來說,具備了何種意義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