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人員分析了永久居民和少數種族住戶密度,如何對鄰裏的社會信任度和生活滿意度同時形成影響。結果顯示,在永久居民住戶密度較高、少數種族較集中的組屋區,區內居民的社會信任度和生活滿意度則越低。學者強調,這顯示少數種族和永久居民之間的關系有改善空間,但不代表我國的社會結構瀕臨瓦解。
研究發現,在永久居民和少數種族較集中的組屋區,發生沖突的可能性略微高些。然而,這種緊張關系可通過民衆俱樂部等促進街坊互動的設施,得到調和。
這項研究由新躍社科大學應用研究中心梁振雄副教授,以及新加坡國立大學商學院市場營銷系副教授陳素娟和淡馬亞淑娟合作進行,預計今年內正式發表。
研究以陳素娟和淡馬亞淑娟2018年發表的“2016新加坡生活素質調查”爲基礎,此調查訪問了分布在全島各地的1188名組屋居民,了解他們對移民的包容度、社會信任度及生活滿意度等。
研究人員也根據組屋是否達到永久居民配額或種族比例頂限,繪制地圖以呈現永久居民或各族較集中的地區。
參與研究的梁振雄解釋,研究旨在借助空間大數據,了解鄰裏環境對社群關系的影響。
因此,研究人員結合生活素質調查、上述地圖、組屋轉售價數據,以及組屋與民衆俱樂部和公園等設施的距離,以進行分析。
永久居民較集中組屋區 社會信任度較高
分析結果顯示,與其他地區相比,永久居民住戶較集中的組屋區,對移民較不包容,但社會信任度較高。
以信任度爲例,它是根據受訪者在生活素質調查中對三道問題的回答來計算的,即:“你認爲他人值得信任嗎,還是與人打交道時須小心?”“你認爲大多數人會找到機會就占你便宜,還是公平對待你?”“你認爲人們一般會樂于助人還是大多爲自己著想?”
經計算後,永久居民住戶密度較高的組屋區,平均信任指數是1.63,永久居民住戶密度較低的組屋區則是1.37。指數越高,社會信任度越高。
梁振雄解釋:“直覺上,我們可能假設移民較集中的鄰裏會面臨更大社會矛盾,但實證研究顯示未必如此……這類組屋區表現出更高信任度,因爲移民社群有自己的社會聯系網,並更願意與不同身份的人往來。”
另一方面,研究也發現,在少數種族住戶較集中的組屋區,受訪者的社會信任度和生活滿意度較低。
梁振雄說:“少數種族較集中的鄰裏,可能有其他社會經濟包袱,限制他們與其他族群互動的機會,因此街坊之間的了解較少。這方面還得進行更多研究。”
民衆俱樂部等共享空間可促進族群交流調和關系
研究人員也分析了永久居民和少數種族住戶密度,如何對鄰裏的社會信任度和生活滿意度同時形成影響。
結果顯示,在永久居民住戶密度較高、少數種族較集中的組屋區,區內居民的社會信任度和生活滿意度則越低。換句話說,組屋區內的永久居民和少數種族越多,發生沖突的可能性相較其他組屋會略高。
對此,梁振雄解釋,少數社群涵蓋少數種族和移民,他們在與鄰居或主流社會成員往來時,對自己的文化背景和身份會更有意識;兩個群體對彼此也更有戒心。
他強調,這雖顯示少數種族和永久居民之間的關系有改善空間,但不代表我國的社會結構瀕臨瓦解。
研究也發現,民衆俱樂部等促進街坊互動的共享空間,有助增進族群交流,調和緊張關系。例如,永久居民較集中的組屋區,與民衆俱樂部的距離越近,區內對移民的排斥情緒就越低。
梁振雄因此建議,與其按人口規模來決定在哪裏增建民衆俱樂部,不如更有針對性地在永久居民和少數種族居民較集中的地方添設這類設施。
根據我國公共住屋政策,同個鄰裏及同座組屋的非馬來西亞籍永久居民比率不能超過5%及8%。建屋發展局也參考全國種族比例,爲鄰裏及組屋設下種族比例頂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