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家庭,三條人命。看似偶然,實則必然。皆因一個詞:貪念,一但腦海中産生,不加以制止,它很快就會成長爲饕鬣,吃掉別人,撐死自己。
而每一部能拿大獎的作品,無疑是將人性的善與惡展現的淋漓盡致。《寄生蟲》挑選的群體是生活在地下室的最底層的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除去社會因素,從個人角度去看,似乎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就像忠淑說:因爲有錢,所以善良。憨厚老實的表象下,是一顆扭曲的心,之所以看起來老實,似乎是因爲貧窮,沒有一個以小博大作惡的機會。
對于這種表現,最明顯的就是基宇,第一次看到流浪漢在自己家窗戶邊撒尿,只敢唯唯諾諾的說幾句;當全家人都寄生在樸先生家後,竟然敢上前撕扯。
勇敢與否,不是取決于自己內心,而是由外在物質決定的。當發現物質能夠決定更多的時候,善良投降了。
基宇一家的幸運全靠一個機遇,那就是,出于朋友的信任,將自己喜歡的女孩交給他,讓基宇當英文老師,盡管他只是一個連續的落榜生。
那時候,他是善良的,問道:你有那麽多朋友,爲什麽會選擇我?朋友答道,因爲信不過別人。
然而內心匮乏的人,會抓住一切能夠求生的東西。
試講的第一天,基宇就觸碰了女孩的手腕。這或許是無意之舉,但後面介紹基婷,一定是刻意爲之。
樸太太主動提高了小時費用。當一個人主動多給錢的時候,總會給善良的人帶來麻煩。基宇帶來了妹妹,妹妹帶來了爸爸,爸爸帶來了媽媽。
樸太太因爲信任朋友,所以信任基宇,這才埋下後續的所有禍根。百分百的信任,帶來一定是百分百的危機。
而這一切的開始,基宇僞造學曆,成功了。一方單純善良富有,一方世俗貪心貧窮,在一個屋檐下,兩家人,8個人,無意中就制造了巨大的能量差。如果要保持這種平衡,只能讓能量流動,如果僅僅如此,也會相安太平。
但前傭人 雯光突然打破基宇一家人的歡樂家宴,接著又發現在地下室前傭的丈夫,生活了整整四年。
雯光以極其卑微的姿態懇求著基宇媽媽,而基宇媽媽高傲的拒絕了。最戲劇的一幕發生了,基于,妹妹,爸爸在偷聽對話中,突然從台階上掉下去。
雯光突然就明白了。一只寄生蟲爲了生存,趕走了另一只寄生蟲。
斷人活路,生死大仇。
貪念如何養成饕鬣,一個人吃掉另一個人,一個家生吞另一個家。拉扯,扭打,一片混亂,這6個人就算是已經身處別墅, 落地窗前照出來的,依舊是幾只寄生蟲,蠕動著纏在一起。
一聲清脆的電話鈴,打破的渾濁的空間,樸先生一家人在8分鍾到家,要吃到一碗熱騰騰的面。
雯光和丈夫被強行扭送到地下室,忠淑平靜的准備著面條,樸先生一家帶著失望回到家中,卻也保持著極好的情緒,基宇躲在女孩的床下,基婷和爸爸躲在寬長的回型餐桌下,一切靜好,一切一觸即發。
被捆著手,封著嘴的雯光,一步步的從地下室走上來,忠淑看到後順勢踢了一腳,雯光頭和腳上下翻滾著,跌落下去。
深夜時,基宇,妹妹,爸爸偷偷的從樸先生家裏出來,身無分文,冒著大雨跑回去。而眼前的場景:雨水混著汙水已經齊腰,居住的地下室物品漂浮,馬桶蓋噴湧難抑。
幾小時還在大別墅裏暢想未來,轉頭又不得不面對著操蛋的現實,心裏最後的防線一觸即潰。基婷說,這樣的房子,怎麽住人?基宇和爸爸念念叨叨的說,沒有計劃,才是最大的計劃。
第二天,樸先生兒子補辦生日宴,邀請了基宇一家人,還分配了宴會的驚喜角色。
另一側,基宇和女孩擁吻之後,抱著石頭,走向地下室。卻被雯光丈夫設計砸破腦袋,雯光丈夫從廚房拿起一把刀,慢慢的走出門外,看到基婷後,用刀直接插在了心髒。
現場除了混亂,還有血腥和驚恐,慌亂中忠淑刺死了雯光丈夫。樸先生問基宇爸爸要車鑰匙,叫了幾次才從基婷的死亡中回過神。
隨手後一扔,鑰匙掉在雯光丈夫旁邊。樸先生低頭撿起鑰匙,同時也問到了,常年居住地下室獨有的味道,捏著鼻子,略有鄙夷。
這樣的場景基宇爸爸是熟悉的,當他藏在餐桌下面,樸先生坐在沙發上說起過;當他送樸太太時,樸太太打開窗戶透氣;樸先生兒子聞到家教老師,傭人,司機都有同樣的聞道。
基宇爸爸突然過來奪下刀,刺向樸太太,這是我不太能想通的地方?情緒的積累,自尊受到恥辱,還是害怕樸先生知道了事情的原有。
不論如何,他以一種恩將仇報的方式,將整個故事推向高潮。樸先生一家人處理的問題的方式,以其他借口讓別人體面的離開,得到的卻是如此慘烈的死亡方式。
也正是這種非正式的處理方式,讓寄生蟲有了生長的環境,讓別人走的不明不白,讓自己死的不清不楚。
雖有瑕疵,不足致死。但偶然的事情,總會從那一絲絲的縫隙中,徒生事端。
樸太太一家人搬走了,基宇裝瘋賣啥,警察最終放棄,忠淑正當防衛被判緩刑,基宇爸爸躲進地下室,外界一無所知。
一切重歸平靜,新的平衡開始,新的寄生又開始了。
對于結局,基宇變得上進,終于有錢將那所房子買下,一家三口終于可以團聚。但罪孽一天不除盡,寄生必將繼續,和金錢無關,和內心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