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9日,全國政協副主席、前香港特首梁振英在社交媒體上發文,公開點名彙豐銀行,言辭犀利地指出,彙豐這個主要利潤來自中國的英資銀行不能一邊賺中國的錢,一邊跟著西方國家做損害中國主權、尊嚴和人民感情的事。
那麽,彙豐銀行究竟是怎樣一家銀行?梁振英公開指責彙豐的依據是什麽?起底一下彙豐銀行的發展史,即可知道梁振英直接戳到了彙豐銀行的脊梁骨。
彙豐銀行,全稱是:“香港上海彙豐銀行有限公司(The Hongkong and Shanghai Banking Corporation Limited)”,其中文名稱有時直譯爲“香港和上海銀行有限公司”,英文縮寫爲HSBC,據說,之所以在中文譯文中含有“彙豐”二字,是取“彙款豐裕”之意,成立于1865年3月3日。
作爲一家成立了155年的老牌商業銀行,彙豐銀行不但在中國香港享受著最好的待遇,也在中國大陸獲得了各種各樣的優惠和便利。根據其2019年第四季度的報告,去年第四季度,彙豐銀行在歐洲市場虧損了高達37.08億美元,在北美市場虧損了2.75億美元。反觀其在中國香港特區,卻實現了26.14億美元的稅前利潤,其在中國大陸的業務,一個季度也産生了6.09億美元稅前利潤。有比較才有鑒別。彙豐銀行,作爲一家老牌的英資銀行,在歐美都是虧錢,而在中國大陸和中國香港卻都在賺錢。
就連2020年,在遭受到新冠疫情的重創之下,彙豐銀行在第一季度依舊依靠著中國香港以及中國內地的企業,增加了620.26億港元的貸款業務,其中,僅香港這一個區域,第一季度就爲整個彙豐集團分別貢獻了43%的營收和88%的利潤。正因爲如此,今年2月,彙豐銀行就曾表示,將縮減其在美國、歐洲大陸的投資銀行業務,准備將重心進一步集中在亞洲,尤其是中國。彙豐銀行行政總裁祈耀年也表示,該集團未來的業務增長機會,將主要來自亞洲,尤其是中國的珠三角地區。
然而,就是這樣一家依賴中國的企業,卻經常在關鍵時刻,對華上演一幕又一幕的農夫與蛇的故事——恩將仇報。
翻閱一下曆史便知,于1865年就創立的彙豐銀行,長期以來,通過在中西方融通之間扮演著橋梁作用而大發橫財。
早在新中國成立之前,彙豐銀行靠著販賣鴉片以及貿易等生意,作爲英國的代言人,遊走于香港和中國內地之間。即使是做了類似于販賣鴉片這類極不光彩的生意,但是,中國卻從來沒有虧欠過彙豐銀行,哪怕是一次。
1949年,新中國成立後,彙豐銀行在上海的分行,在接受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管理的同時,經中國中央政府特批,可在遵守中國政府法令的前提下,繼續經營外彙業務。而那時的彙豐銀行,是在改革開放前碩果僅存的兩間在滬的英資銀行之一,它依靠著經營外彙業務的特權賺得盆滿缽滿。
1965年,香港發生銀行危機。彼時的香港恒生銀行,多次發生擠提事件,並且,蒙受巨大的損失。就在當年的4月8日,香港恒生銀行董事局作出決議,把銀行控股權售給香港上海彙豐銀行,以致最後彙豐銀行通過收購恒生銀行51%股份實現了恒生銀行一股獨大的局面。在取得恒生銀行的控股權後,彙豐銀行除去了香港銀行業最具威脅的對手,奠定了其在香港銀行零售業的壟斷優勢。
在此期間,彙豐銀行連同其它兩家銀行同時獲得了香港金融管理局的發鈔權。而且,香港政府還成爲了彙豐銀行的主要客戶,直接給彙豐銀行提供業務。那時的彙豐銀行,被人們戲稱爲“香港央行”,可謂風光占盡,利益獨享。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在香港占盡了便宜的彙豐銀行,卻在1990年,在香港已經正式被確定于1997年回歸祖國前夕,公開宣布在英國成立彙豐控股有限公司,將彙豐銀行總部放在倫敦,那個讓彙豐銀行日進鬥金的東方之珠,卻成爲了旗下的附屬公司所在地。這是彙豐銀行一邊賺中國的錢,一邊跟著西方國家做著損害中國主權、尊嚴和傷害中國人民感情之事的一個重要例證,是本文所列的第一個案例。彙豐這一舉動,影響極壞,在香港回歸之際、人心不穩之時,帶了一個壞頭,添了不安的因素。
即使如此,中國胸襟開闊,沒有計較彙豐銀行的不仁不義。1997年,香港回歸祖國後,彙豐銀行成爲首批在上海浦東可以經營人民幣業務的外資銀行之一。
甚至就在香港,中國政府也沒有對彙豐銀行在香港回歸一事上的不光彩舉措進行追究,反而在1998年,讓彙豐銀行成爲人民幣同業拆借市場上的一個成員,讓其獲准通過該市場進行人民幣債券的回購以及買賣。不但如此,彙豐銀行還先後獲准入股了多家中國內地金融機構,盡享著內地發展的紅利。
伴隨著中國越來越對外開放,2006年12月11日,中國向外資銀行開放了對中國境內公民的人民幣業務。而彙豐銀行于2007年就在中國內地成立了“彙豐銀行(中國)有限公司”,于當年12月成爲首家進入中國農村市場的國際性銀行。
之後,隨著中國的崛起,彙豐銀行在中國的業務也越來越多,盈利也越來越豐。21世紀後的彙豐銀行,伴隨著越來越開放的中國,也著重于將自己的重心放在人民幣離岸中心業務和多國跨境人民幣投資等服務方面,靠著中國這塊大肥肉,又一次賺得膀肥腰圓。
發展到後來,彙豐銀行靠著中國這顆大樹,逐漸壟斷了內外資企業進出中國這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巨大市場,以致絕大多數外資想要進入中國市場,都會選擇彙豐銀行,而很多中國企業想要“走出去”發展也會經由彙豐銀行。
單單2017年這一年,彙豐銀行就在中國內地賺取了25億美元,並在中國內地的57個城市中設有178個網店。然而,也就是在這一年,剛剛在中國賺了25億美元的彙豐銀行,爲了躲避美國司法機關的起訴,甯可得罪養肥了它的中國,竟然將華爲財務總監孟晚舟提供給彙豐銀行的有關華爲情況的PPT等文件,拱手送到了美國人的手中,以至于孟晚舟乃至華爲落入今天如此被動的局面。作爲一家本應該以信用爲立身處世的百年銀行,彙豐銀行卻將與自己合作多年的客戶的資料,泄露給了美國,重演了它于香港回歸祖國前夕所演過的農夫與蛇的故事。這也是本文所列舉的彙豐銀行衆多的恩將仇報案例中的第二個實例。
當然,有人一定會同情彙豐銀行,並以其不得不自保爲由爲其開脫。可是,站在獨立而公正的角度評判,美國制裁伊朗屬于公開的信息,彙豐銀行應該比任何其他人更加清楚。即使華爲在與伊朗交往的過程中有什麽隱瞞,作爲一家百年老字號,難道彙豐銀行就真的不知情嗎?答案是它不僅完全知情,而且,它一直在配合華爲。再說,如果它認爲華爲的行爲確實違反了美國對伊朗的制裁法案,它一開始即可阻止華爲,乃至不爲華爲辦理業務。它爲什麽要配合呢?其實,很明顯,它這麽做,或者其這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行爲,出發點是從中賺取超額收益,所謂“無利不起早”。等到事情露出馬腳之後,彙豐銀行又推卸責任,嫁禍于人,乃至落井下石。
我如此分析,實有依據,那就是以本人于2004年12月份在新加坡與另一家歐洲銀行——德意志銀行的親身經曆爲佐證。在中國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處于賬面虧損之時,在其母公司中國航油集團承諾接走全部期權盤位之際,德意志銀行經過盡調之後,爲中國航油集團配售了15%的老股,而且,在德意志銀行與中國航油集團之間簽署的“配售協議”之中,明確規定,該筆配售完全基于協議和中國航油集團的承諾與保證,不依賴于任何人的陳述。可是,中國航油事件爆發後,德意志銀行與新加坡當局一起,竟一口咬定那項老股配售是“依賴”于我的個人口頭“陳述”。德意志銀行,因犧牲我本人而得以解脫其責任,所得巨大配售收益也得以保全。
中國航油與德意志銀行事件事發于前,華爲與彙豐銀行事件事發其後,而套路卻完全一致,坑人的惡行也如出一轍。本月即將出版的《陳九霖自述》對此會有詳盡描述。相信讀者看過之後,一定會明白彙豐銀行坑害華爲的路數。
導致全國政協副主席、香港前特首梁振英先生最近公開點名地批評彙豐銀行的原因,除了彙豐銀行坑害華爲和孟晚舟之外,還有今年5月“香港國安法”的橫空出世以及彙豐銀行在該法上的態度。
凡有正義感的人都明白,全國人大制定“港版國安法”的目的,是維持香港的穩定與繁榮,這自然也有利于彙豐銀行等在港企業。無論是否有人主動尋求彙豐銀行的支持,彙豐銀行都應該對此表示支持,在大是大非面前,其態度反映出其本質。可是,就是這樣一家在其成立之初就捧著中國飯碗,後來又盡享中國發展紅利,且直到現在自身的絕大部分利潤仍然來自于中國的英資企業,彙豐銀行在我國推行“港版國安法”的關鍵時刻,卻開始大打太極拳。而明眼人一看便知,其屁股完全坐到了其英國主子那邊去了。近幾天,在梁振英前特首放出狠話之後,彙豐銀行才派出一個華人代表,在挺國安法的牌子下留了一張照片,依然顯出“猶抱琵琶半遮面”。這也是本文所列舉的彙豐銀行恩將仇報的若幹案例中的第三個事例。
我這裏僅僅列舉了彙豐銀行在關鍵時刻的3個實例,來解釋梁振英爲何敲打彙豐銀行。其實,梁振英先生已經清楚明白地告誡了彙豐銀行:“中國和香港都沒有欠彙豐,彙豐在中國的業務,中國和其它國家的銀行完全可以隔夜取代。” 梁振英先生的這句話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了,那就是,雖然中國養肥了彙豐銀行,但是,中國卻不是農夫,倒可能是捕蛇人;彙豐銀行也不是那個咬死農夫的蛇,倒是會被中國安排“隔夜取代”那個捕蛇人手中的蛇!中國把控著彙豐銀行的“七寸”,望其迷途知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