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曆史就是一部和病毒細菌相始終的曆史。天花、麻疹、霍亂、黑死病……不知殺死了多少人。遠的不說,自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以來,20世紀就經曆了兩次嚴重的全球大流感:1957年的“亞洲流感”和1968年的“香港流感”。21世紀又出現了四次全球性傳染病疫情:2002年的SARS、2009年的N1H1(“禽流感”)、2012年的中東呼吸綜合征(MERS),以及2013-14年達到頂峰的埃博拉病毒。回顧曆史,也許有助于我們正確理解當前的疫情。
一、六次重大疫情簡史
1、亞洲流感(H2N2)
1957年初,亞洲流感最早出現于中國雲南省。隨即,該病于1957年2月到達新加坡,並于1957年4月傳播到香港。5月到達印度、澳大利亞和印度尼西亞。接著侵入巴基斯坦、歐洲、北美和中東地區。7月,南非、南美洲、新西蘭和太平洋島嶼開始受到影響。8月,非洲的中部、西部和南部,東歐和加勒比地區開始淪陷。短短八個月時間,“亞洲流感”橫掃全球,七大洲全部遭殃,無一幸免。
然而,限于當時的技術條件、醫療條件以及其他種種困難,這場波及全球的大流感究竟造成了多少死亡,卻是一筆糊塗賬。學者們只能作出大體的估計。一般認爲,此次疫情在全世界範圍內大概殺死了110萬人。對死亡率(死亡人數除以作爲總病例)的估計同樣不精確,學術界普遍認爲其範圍在0.25‰~2‰之間。
總的來說,按國別劃分的較爲精確的死亡人數同樣難以獲得。就美國而言,其死亡人數估計在80000年和110000之間。英格蘭和威爾士總的死亡人數估計爲6000人左右。
2、香港流感(H3N2)
“香港流感”因其首次在香港出現而得名,時間是1968年7月13日。在開始的頭六個月內,就有50萬香港居民(占香港人口的15%)染病。到7月底,疫情開始蔓延至越南、新加坡。9月,流感繼續攻城略地,殺入印度、菲律賓、澳大利亞和歐洲。此時,全球性擴張已勢不可擋。遠在北美的美國也沒有幸免于難。它自有攜帶病毒的人。那些從越南戰爭回國的軍人與流感一起進入了加利福尼亞州。最終,大約33800名美國人死于香港流感。
事情遠未結束,流感繼續瘋傳。1969年,它傳播到日本、非洲和南美洲。
根據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CDC)的數據,H3H2導致全球約100萬人死亡,其中大多數人超過65歲。按照美國衛生和公衆服務部的說法,1968年12月,該病毒在全球範圍內達到頂峰。
3、嚴重急性呼吸系統綜合征(SARS)
SARS是2002年底在中國出現的由SARS冠狀病毒引起的病毒性疾病。2003年3月底,從加拿大的多倫多開始,全世界共報告了210例SARS疑似病例。
2002年11月至2003年7月,共報告8096例,其中774例死亡。SARS的死亡率很高,達到9.6%,但幸運的是,它的傳染性比以前人們所經曆的傳染病要小得多,因此,全球報告的確診病例不算太多,已知的大多數病例發生在中國(5327例)和香港(1755例),死亡率分別爲7%及17%。台灣和加拿大緊隨其後,分別爲346例和251例,死亡率分別爲11%和17%。
4、2009禽流感(N1H1)
2009年,一種新的大流行性流感出現,這是40年來的第一次。首起病例于2009年4月在美國加州發現。2010年7月,WHO宣布疫情結束。
按照歐洲疾病預防和控制中心(ECDC)提供的此病發展時間線,就在加州發現首例禽流感病例沒幾天,墨西哥就報告了該國出現了類似病例。兩天後,禽流感漂洋過海,到達歐洲。西班牙和英國成爲歐洲最早發現病例的國家。2009年6月11日,即首起病例發生後兩個月,WHO總幹事宣布了世界進入疫情狀態。
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估計,全世界有15.17萬至57.54萬人死亡,占世界人口的0.001—0.007%。2009年,美國、墨西哥、加拿大和英國的病例總數最高。死亡人數最多的是墨西哥和美國。
5、中東呼吸綜合征(MERS)
MERS是一種由冠狀病毒(MERS‐CoV)引起的病毒性呼吸道疾病,在多個國家的單峰駝中發現了該病毒。2012年,首次疫情在沙特阿拉伯爆發,隨後病毒傳播到27個國家:阿爾及利亞、奧地利、巴林、中國、埃及、法國、德國、希臘、伊朗、意大利、約旦、科威特、黎巴嫩、馬來西亞、荷蘭、阿曼、菲律賓、卡塔爾、韓國、泰國、突尼斯、土耳其、阿聯酋、英國、美國和也門。但它主要集中在沙特阿拉伯,其確診病例超過全球總病例的80%。中東之外的所有確診病例都是在中東感染的。據WHO估計,這種高致命性疾病導致大約35%的報告患者死亡。
6、埃博拉病毒疾病(EVD)
EVD是人類的一種致命疾病。根據WHO的數據,因疫情的波次不同,病死率從25%到90%不等,平均病死率在50%左右。1976年,EVD在剛果民主共和國和蘇丹第一次爆發,兩國的死亡率分別爲88%和53%,各自有大約300個病例。第二次爆發是在2014-2016年,從西非開始。這是自1976年發現該病以來病例和死亡人數最多的一次。疫情先在幾內亞爆發,一共3811個病例,死亡率爲67%。隨即,EVD傳播至塞拉利昂和利比裏亞,前者病例數爲14124,死亡率爲28%,後者病例數爲10675,死亡率爲45%。最近一次疫情于2018-2019年在剛果民主共和國東部爆發,截至今年二月,已有54個病例,死亡率爲61%。
二、小結
生老病死是人類逃不過的宿命。即使是在科學昌明的今天,人類同樣無法改變這一基本事實。人類和病毒細菌的戰爭,就是一場永無盡頭的鬥爭。 佛高一尺,魔高一丈。科技的進步似乎總趕不上病毒細菌的進化的速度。更可怕的是,病毒無國界,而各國有私心。在人類最需要合作的時候,彼此卻陷入以鄰爲壑的泥潭。
新冠疫情仍在肆虐。目前,確診病例已超過532萬,死亡接近34萬。代價不可謂不慘重。我們理應扪心自問,人類能否從這次作亂全球的大疫中吸取更多的教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