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源：The Economist
摘要
當前中國的國際地位逐步提升，而華文教育在競爭力和影響力等方面仍處于弱勢地位，這在新加坡也不例外。新加坡的雙語教育中華文處于次要地位，但仍發揮著保留經典、傳承曆史的文化作用。近年來新加坡的華文教育呈現出新的發展，主要體現在社會關注度和教育主，客體這三個方面。
圖源：今日中國
華文教育的發展與華裔新生代對中華文化的認同緊密相連，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華文化的軟實力。新加坡的華文教育主要參照“英語爲主、華語爲輔”的雙語教育原則，雙語教育模式的形成和發展經曆了長期的過程，它不僅是一種語言的選擇和安排，更是結合國際經濟形勢和自身發展實際的一項社會工程。雖然新加坡的雙語模式具有弱勢雙語教育模式的性質，但不能簡單歸納爲其中的任何一種組合。政府在提倡向作爲目標語言爲英語過渡的同時，不把語言同化作爲目的，而是通過教育策略保持學生的母語水平，實現母語語言及文化的傳承、延續和發展。如今，新加坡的華文教育也適應了這樣的模式，相對被弱化但並未被同化，呈現出了新的發展。
一、華文語言地位基本未變，社會關注度有所提高
在新加坡實行雙語教育模式之前，早期的華族群體出于傳承語言和文化的目的，建立起了龐大的華校體系，華文也處于較高的語言地位。雙語教育模式推行初期，教育方式出現分化，一種是教學語言仍爲華文，另一種則變爲英語。後經政府統一，英語被確定爲第一語文，華文就作爲第二語文科目進行教學。當前，華文在新加坡的語言地位並未改變，但是隨著美國在全球領導力的缺失和中國在周邊外交上的發展，以及中新關系的跨越式發展，華文作爲語言和文化紐帶的作用再次得以發揮。近年來，新加坡社會對華文的關注度逐漸上升，一方面得益于上述的中國在海外的影響力，另一方面經貿領域的合作要求相關人員熟練掌握華文，以彌合溝通上的分歧，促使雙方利益最大化。2018年11月，在李克強總理和新加坡總理李顯龍的共同見證下，商務部國際貿易談判代表兼副部長傅自應與新加坡貿易與工業部部長陳振聲分別代表兩國政府在新加坡簽署了《自由貿易協定升級協定書》。[1]這表明了新加坡加強華文教育的必要性，從而保證經貿合作的持續開展。
二、華文教育主體更加多元，變革以適應雙語模式
華文教育的主體主要包括從事華文教育的機構、團體和個人。新加坡實行雙語教學模式後對華文教育有一定的沖擊，但政府仍然統一在中小學通過開設華文課程的方式開展華文教育，可以說中小學是接受華文教育的關鍵主體。高等教育也重視華文的全方位訓練，例如新加坡國立大學中文系設有“漢學”和“漢語”兩個專業，每年爲學生開設的科目不下50門，涵蓋漢語語言學、中國文學、中國曆史、中國哲學及翻譯五個學術領域，爲學生從事相關行業奠定充分的知識基礎。[2]除了這些正式的學校教育之外，一些培訓機構和補習機構彌補了華校的空缺，成爲了華文教育的新興主體。近年來，這些機構數量增多，逐漸成爲華文教育在經濟産業中的一鏈。在個人層面，華文教師是華文教育最爲重要的主體，他們的薪資相對豐厚，教育部還實施“教師專業與個人發展配套”計劃。然而與優渥的待遇相對應的就是高要求的工作，華文課程分爲高級、普通和基礎三個等級，華文教師至少教授兩個不同等級的課程；華文教學的作業至少有六七種，包括聽寫、造句、習字、知識畫報、補充閱讀和作文等，這意味著老師的批改任務也很繁重。[3]
三、華文教育客體範圍擴大，程度和水平有待提升
華文教育的客體主要指接受華文教育的人，主要有華族學生、其他學習華文的非華族學生及成年的華文學習者。雙語教學模式要求所有學校的華族學生學習華文，華文學習者數量增加，但華文的學習程度和水平存在差異。2004年，政府允許非華族學生通過申請學習華文，這進一步擴大了華文教育的客體範圍。[4]當前，由于工作和發展的需要，一些成年人看到了華文的國際價值，開始通過政府或社會機構學習華文。爲應對“啞巴華文”等華文教育中的問題，新加坡政府從政策制定、課程設置和教材改編等方面進行調整，力求華文教育的科學化，確保學習者能夠綜合運用華文以適應時代的發展與變遷。
總體而言，新加坡對華文教育的安排更加科學合理。相較于英語，華文在新加坡雖然仍處于弱勢的語言地位，但教育主體趨向多元化，教育客體範圍擴大化，這些細微的變化都從側面反映了中國軟實力的提升。新加坡的華文教育一定程度上也是服務于國家整體發展的，在未來隨著中新關系的不斷推進，新加坡的華文教育也一定會呈現出新的局面。
參考文獻
[1]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商務部國際司負責人解讀中國—新加坡自由貿易協定升級協定書[EB/OL]. http://www.gov.cn/xinwen/2018-11/12/content_5339711.htm,2018-11-12/2020-07-01.
[2]NUS. Introduction of Department of Chinese Studies[EB/OL].http://www.fas.nus.edu.sg/chs/eng/aboutus/introduction.html,2020-07-01
[3]簡書.在新加坡當教師，薪酬豐厚，壓力山大[EB/OL]. https://www.jianshu.com/p/e30389ad7111, 2017-10-06/2020-07-01.
[4]郭華. 新加坡雙語教育模式對華文教育的影響[D].華僑大學,2019.
本文作者：雷哲瓊，海國圖智研究院研究助理，現爲研究院出版物《東南亞觀察》編輯。研究興趣：中美關系、亞太地區安全。
本文摘自《東南亞觀察》第38期，轉載請注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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