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就好像是80年代初的海南,這裏是個點石成金的地方,在這裏3年賺到100萬美元絕對不是問題。在此之前,我已經在籌劃憑如何憑借我的能力大幹一番。即使不大幹,小打小鬧,也比新加坡有意思。但是,意義何在?錢財乃身外之物,其實賺了錢,也要想方設法花出去。但是在南非這樣一個危險的地方,從來不敢在路上走,大多南非汽車只要一發動,四個車門全部鎖上。一路上隨時看著後面是不是有車跟著。一旦發現情況不對,馬上加速。我有個朋友被超速拍照,他去找警察說後面有跟車,結果罰款就不用交了。我有個朋友,他原本住在500平米的大別墅內,現在被打劫了2次後,不得不把房子賣掉,住到類似于政府組屋的共管公寓。在新加坡,想都不會想到會被別人搶劫,想都不敢想會有槍口對著自己的腦袋,而在南非,一切都有可能。人在南非,受到的第一個洗禮就是如何賄賂警察,第二個就是如何面對劫匪了。
回到約堡已經有幾天了,盡管說從去年起進進出出約堡已經不下5次了,而這次卻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淒冷和孤單。雖說是周末,卻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沒有任何人可以找,加上在外面亂跑了一天,很是疲憊。剛剛9點多就已經准備睡覺了,外面下著雨,又是初秋,房間裏面陰冷陰冷的。一只煙,一瓶酒,這就是我淒慘的南非式周末,借著尼古丁和酒精的麻醉,我開始漸漸回憶起在新加坡的最後那兩周。
郭哥暫時沒有能回來約堡,至于以後,現在還是個未知數。而又一次,在我們兩個人中間,幸運之神眷顧了我。原因很簡單,我們兩個人各自拿到了一張假的簽證,而先返回南非的那個人必然被遣返回去,並且無形之中成了後返回的那個人的擋箭牌。其實從情人節那天回到新加坡,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回到南非,幸好有一班好朋友勸我多逗留幾天,我也就沒有把航班提前,而後面的一切證明了當時那些挽留的重要性。在21日我到了樟宜機場的時候,郭哥已經被南非警察帶走,這也就是爲什麽我被緊急從機場接了回Bugis。
接下來的一周,是我從99年踏上島國以來過得最美的一周。Bugis周圍去年一年多了好多火鍋店,那一周我一共去了4個不同的火鍋店,每次都遇到不少中國女孩,其中不乏讓人看了之後想回頭多看一眼的。後來我常常同朋友開玩笑說,如果有一天我回到新加坡,我就天天去那裏的火鍋店,就算是飽飽眼福了。不過,除了第一次我給一個女孩子遞紙條,最後還是與她失之交臂之外,更多時候,我都是純粹的吃客而非看客。其中原因很簡單,我畢竟是不會在新加坡呆太久,至少那次不會,我不希望給自己心理上添負擔。我不是情聖,我不會讓女孩子一見鍾情,但是,至少我還有欣賞美女和同美女交朋友的權力對吧?
那一周裏面,我還參加了華新組織的那次找工作講座,參加華新聚會一直是我的夢想,所以那天我很開心,特別開心。主要是,我不是去找尋任何東西,我更不是去給予任何東西,我是去放松自己的心情,我不會在乎別人怎麽看我,我只在乎我自己怎麽看我。
接下來我還去了《左鄰右裏》在新加坡的一個拍攝現場當了一次群衆演員。那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雖然沒有能上鏡頭,主要原因是我去參加了華新聚會,不然,我至少可以去當個警察。因爲我朋友那天還求著我去幫他演警察,因爲他肚子太大,穿不上警服。我去那裏是體驗生活,我不會爲了一天30元的工資而真正舍棄一天,不過我倒是去混了2頓盒飯,我一直以來都特別想去混盒飯,當跑龍套的,可能是受《喜劇之王》中的周星馳影響。其實正如前面我回felix的帖子中說到的,明星也是人,明星也會老,譚二哥也不是20年前那個唱《第一滴淚》的譚二哥了。
原本以爲這次又看不到海新了,不曾想,因爲那次延誤,我們又同時出現在了新加坡,兩個老朋友又可以敘敘舊了。見過海新,本來以爲我這次也算是把所有想見的人都見過了,而恰恰是這樣,卻在臨走那天中午吃過午飯後,在Bugis Junction裏面見到了一個曾經很親密的法國女孩,不曾想這天下竟然有這麽巧的事情。
不過新加坡畢竟太小,至少在我還年輕的今天,新加坡還只能是那個可以暫時居住卻不能久留的驿站。在經過了一周緊張的辦理簽證後,我還是最終搭上了那個遲到的航班SQ478,目的地,Johannesburg。
從來沒有想過初秋的約堡會這麽冷,這麽清,沒有了郭哥等一班朋友在,我就好像是生活在無人的海洋中,碩大的城市,我一個人也不認識,我不知道找誰去喝酒,我不知道找誰去聊天。記得剛剛到約堡的第一天,因爲是南非的公共假日,超級市場3點關門,而我是2點59分到的超市門口,雖說裏面還有人,但是黑人門衛已經不允許我進去了。本來是可以出去別的地方買飯,但是因爲連日旅途奔波,已經很累了,無奈之中就在樓下pizza店對付了一下,邊吃邊惡心,邊吃邊想哭,這要是在新加坡,我怎麽可能爲了吃這麽煩心。
在約堡的物質條件同在新加坡比起來可以說是強很多倍,但是總卻沒有一種順心的感覺,安心就更不用提了。以前有郭哥在,我們至少可以聊聊天,而他也像是一個老大哥,一個主心骨,我們可以一起出去上班,一起出去吃飯,一起出去喝酒,而現在,面對著空空的房間,冰冷的牆面,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麽。就好像現在,晚上9點半,我還是一個人坐在電腦前寫著帖子,約堡的秋是冰冷的,約堡的夜是陰森的,而我卻是在這樣的城市中,承受著秋夜的苦悶。新加坡的周末晚上9點半,該是多麽熱火朝天,多麽生氣盎然,在這裏,我感覺不到任何活潑的氣氛。
在南非,我也不是沒有朋友,Patrick 是南非華人,算是我現在在這個孤單的城市中唯一的知己。但是因爲他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了,我也不能同他呆在一起太多,而這個周末,他提議要帶我出去走走,了解一下土生土長的華人在南非的生活。他的初始想法是好的,不過帶我去了一個錯的地方——-bachelorette party,雖說是那裏有一群土生土長的非洲華人女孩子,我卻只能快點離開,我不想把自己弄得太尴尬,後來Patrick自己也笑著說今天來錯地方了。不過同時,我也算是見識了什麽叫南非式的奢華。3000平方米居住面積,10000平方米使用面積,三層的潔白別墅,前後3個大門,30米長遊泳池,酒店式的外形,宮殿式的內飾,這樣一套豪宅在南非(4年前)只要100萬新幣。我今天去了兩個人家,而真正感染我的,不是那套豪宅,確是另外一套小點的別墅。說他小,居住面積也有500平方米,主人是南非中産階級,我相信他賺的錢的數量如果是在溫州,也只能算是中等左右,在中國比他錢多的人大把,不過他們家內飾所體現出來的那種和諧和舒適,卻不是太多中國新貴所能比擬的。華貴的裝飾固然能讓自己家金碧輝煌,就好像NKF那個哥們竟然用鍍金水龍頭,不過金子恰恰反映出他那種暴發戶心態,在今天我去的那個人家,看不出什麽價值連城的飾物(也可能是我沒有慧眼),不過每一樣東西都擺得恰到好處。房子大固然是一個給人舒適感的重要原因,不過更多的是大而不空,休閑間內有小酒吧,足球桌,飛镖盤,台球桌,沙袋,車庫也是健身房,裏面有各種不同健身設備。客廳內一整排的真皮沙發,並且放有很多小枕頭,孩子的房間內同美國電影裏面一樣,牆上貼滿了照片,我坐在裏面的時候就在想,如果是生活在這樣一中環境下,雖然沒有古董的香氣和金子的光芒,感受的卻是家的舒心與安甯,不過,這種家如果是在約堡,我還是不會接受的。
現在頭腦都暈了,轉了一天,雖說剛剛10點多,在新加坡還不算晚,不過在約堡已經基本上可以說是深夜到了。感覺很累很累,如果在新加坡,就可以坐在有冷氣的公車裏面,安安穩穩睡上一小覺。不過在南非還是要一個人開車回家,並且時刻關注前後左右的情況。
其實也是挺懷念新加坡的,尤其是在無人的約堡。不過,生活一定是超出金錢的,如果生活的全部是金錢,我不會選擇約堡,信念和理想才是我能夠在約堡生存的動力。所以,生活還是要繼續,明天可能同今天一樣孤單寂寞,不過誰讓我自己給了自己2年時間去拼搏,正如我最好的朋友說過的:你就給你自己2年吧!2年足夠了,是成是敗那時候就有結果了,而這也是我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我也在等待那個2年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