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甄女士。
現在的女孩子往往被大衆從類別定義,她們可甜可鹽;可少女可禦姐。
但很少有女生像劉嘉玲一樣,身上一股子市井氣,也有一股子江湖氣。
有一次,金星在訪談上問她:別人說你有8個億?
劉嘉玲回答:哦,不止啊!我整個人是無價的。
那一刻,她自信的閃閃發光。
這種光芒,是經曆過歲月的涅槃的。
15歲那年,劉嘉玲跟母親去香港投奔父親。還穿了自認爲當時最流行的配搭:一件紅襯衫,配一條喇叭褲。
但見到了父親之後,劉嘉玲卻直接要求去買件新衣服。
因爲一路上,她都感受到了別人眼中那種“太土了”的嫌棄眼神,感覺到香港這座城市對她的排斥。
而這種從一開始就在心裏的烙印,也注定了劉嘉玲接下來的路,不會太好走。
去報TVB培訓班時,老師聽了劉嘉玲的粵語就順手把報紙遞給了她說:“念好了再說。”
爲了給自己爭回一口氣,劉嘉玲開始瘋狂學習粵語,每天捧著報紙一遍一遍地練習,也常常蹲在街邊觀察路過的女生們如何穿搭。
一年之後,劉嘉玲終于如願進入了培訓班。
之後在TVB工作,那種異樣的眼光依然跟隨著她,讓她別扭,甚至如芒在背。
她反抗,越是被排斥,她就越是昂起頭。
曾志偉就回憶說,當年的劉嘉玲總是把頭擡得高高的,很傲慢的樣子。
但在光鮮亮麗的娛樂圈,她很土,不會穿衣服,不會弄頭發,不會化妝,說著蹩腳的粵語。
所以,一出道就被嘲笑爲“北姑”,只能得到一些跑龍套的小角色。
她第一個角色是1983年版《射雕英雄傳》中華筝的婢女,服侍人側,低眉順眼,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形象。
那天,劉嘉玲爲了等待主角拍攝完畢,她從下午三點站到淩晨兩點,卻連打聲招呼的勇氣都沒有。
在出道的第二年,她飾演《鹿鼎記》中的方怡,分量重了很多,就連眉眼也日漸嬌俏。
爲了演好戲,她苦背台詞,平均一天睡不到四個小時。
有時好不容易睡著,腦子裏都是那些大段大段的台詞萦繞耳畔,揮之不去。
在一些危險性極強的動作戲中,經常需要吊很高的威亞,或者從直升機跳下,很多男人都不願意嘗試的戲份,她都上。
靠著好幾部戲的打磨,她終于借《流氓大亨》的大熱獲得些許青睐,但卻不久後卻讓她經曆了人生最黑暗的夜晚。
她因拒絕和黑幫合作拍片,惹惱了一位黑社會人物,慘遭綁架。
掙紮、求饒、喊叫、哭泣,用盡了氣力,喊破了喉嚨,都沒有用,還是被拍下了照片。
被擄掠三個小時而放還的劉嘉玲,爲此“閉關”半個月,足不出戶。
茶飯不思,經常一坐就是一天,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後來,劉嘉玲突然想通了,她不能選擇顧影自憐,要繼續強大的活下去。
她通過梁朝偉找到王家衛,拍《阿飛正傳》。
拍王家衛的片子可不容易。她被叫到一個多年沒住人的老房子裏,跪在地上,擦拭地板上積的厚厚的一層灰。
她賣力地擦,擦得地板發亮,擦得手臂酸軟,王家衛依然不滿意。
一場擦地板的戲,她拍了整整27次。
努力終有結果,憑借《阿飛正傳》,劉嘉玲在1991年捧回了法國南特三大洲電影節“影後”。
在1991年,《阮玲玉》開拍,導演關景鵬向每個人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你希望在半個世紀後,還有人記得你嗎?”
聽到問題的劉嘉玲哈哈大笑起來:“希望談起90年代的明星,不管數到第幾,起碼會數到我。”
讓劉嘉玲沒有想到的是,從1991年之後,她和影後總是失之交臂,5次提名,次次铩羽,捕捉劉嘉玲在頒獎儀式上的失落反應,竟然成了媒體們樂此不疲的遊戲。
事業不順的劉嘉玲,卻又被媒體把已經愈合的傷口掀開,把她“送”上了新聞頭條。
2002年,香港一周刊爲了發行量,刊登了劉嘉玲遭綁架時的不雅照,一時輿論嘩然。
那是她十幾年來一直惴惴不安,擔心至極的事情,結果老天果真沒有對她格外開恩。
冷靜過後她卻說:“一件事情發生了,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放棄,一條就是面對它,我選後面這條路。”
那一年,香港電影工作總會組織了“千名藝人大遊行”抗議。
劉嘉玲挺身而出,直面民衆,痛斥刊物無恥,呼籲媒體良心從業。
9年後,已經全然放下的劉嘉玲,才憑借《狄仁傑之通天帝國》中飾演的武則天,獲金像獎“最佳女主角”,榮獲影後。
站在領獎台上,劉嘉玲邊笑邊說:“原來拿獎是真的這麽開心!”
徐克後來形容她:“笑得十分猖狂。”
導演林奕華曾說:“香港只有一個女人沒有秘密,她就是劉嘉玲。”
她被人們誤解,被輿論傷害,不再有隱私,戰戰兢兢地置身于一間玻璃做的房子裏面。
但殺不死她的總能使她更強大。
她坦然面對鏡頭說:“你現在看到的我這個狀態,是我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缺一步都不行。甜的、苦的、酸的、辣的全部要加起來。”
今天的劉嘉玲,在歲月的沖刷下變得柔韌而練達,強大而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