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外交要不要“國際道義”？

最近，新冠疫情擴散到了全球，國際形勢可能會發生根本性的變化。一些國外反華分子和力量對我們進行抹黑、甚至威脅“秋後算賬”，同時，中國政府堅持國際抗疫的合作和對外醫療物資的援助。有不少人不理解，說人家對我們那樣，爲啥我們還要“以德報怨”？其實，這裏有個“國際道義”的問題，尤其對于我們這樣的大國來說，對于當前的中國外交來說，需要說清楚，解釋透了才行。#國際問題學者敲黑板# 的話題很重要，我來講講什麽是“國際道義”，也分析一下中國外交需要不需要“國際道義”的問題。

“國際道義”這個概念在英文是“international morality”，顧名思義和“道德”相關。人要講“道德”，國家也要講“道德”。當然，人和國家講的“道德”也有不同。我們有句俗話，“人無信不立，國無信則衰”，如果這裏的“信”專指“誠信”的話，那麽人與人、國家與國家打交道，首先要講“誠信”。但在國際關系裏，“信”已經是廣義的，不僅只是講“誠信”，還要講“道德”，講“道義”。

那麽，國際關系中的“道義”或者“道德”到底是什麽？首先要說的是，“國際道義”在國際關系的政治、經濟、軍事、公共安全等各個領域都有。就拿抗擊新冠病毒流行病這個例子來說，這是一個全球性非傳統安全問題，沒有一個國家可以置身事外，獨善其身，大家都盡其所能加入抗疫新冠疫情的國際合作中。中國作爲國際社會一員，必須要對外進行醫療物資的援助，類似的還有國際糧食危機和人道主義危機等，比如哪裏出現災荒了？哪裏出現難民了？這時候的對外援助就屬于“國際道義”，有時可以說“義不容辭”。

“國際道義”表現在國際政治中，就是爲小國弱國主持正義，主持公道，不允許有“恃強淩弱”的情況，這個在巴勒斯坦、伊朗、緬甸等等地區問題上就有類似情況。在國際經濟中，尤其是大國在承擔“國際道義”上表現更爲明顯，比如上個世紀90年代末，中國出手抵禦國際金融危機，使東亞經濟走上正軌，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中國再次出手，推動世界經濟穩定發展。在軍事上比如參加聯合國維和部隊，維護地區和平，或者打擊跨國恐怖主義、犯罪集團等等，也都屬于“國際道義”的層面。中國在非洲地氣參加了很多聯合國維護行動，中國的“藍盔部隊”在世界上都是出了名的。

說白了，講“國際道義”在國際關系裏就是敢于承擔國際責任、敢于主持國際正義、敢于爲小國弱國講話，甚至敢于吃虧，爲國際社會在政治、經濟、軍事和社會各領域提供“公共産品”。不過，國際關系裏主要是主權國家之間打交道，雖然有國際法和國際機制的約束，國家之上不再有絕對權威的控制，如果有的國家不願意遵守，你還真拿它沒辦法，因爲聯合國沒有總統，也沒有軍隊。這時候，大國的作用就能體現出來的，也就是說，講“國際道義”還得有國家實力才行。

現在從理論分析回到現實國際關系中來。最近一些年來，美國政府按照“美國第一”的原則，在很多國際組織中“退群”，完全不顧自己應該承擔的國際責任和道義，爲了美國自己的利益到處“極限施壓”，貿易保護主義和孤立主義思想很盛行，結果如何呢？國際關系越來越變成人們常說的“叢林世界”了，弱肉強食，達爾文主義的“適者生存”原則就大爲流行。這也就是爲什麽美國的“國際形象”越來越壞了。美國的有識之士都非常擔心美國的“軟實力”就要被特朗普政府揮霍殆盡了。美國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它表現樣子，國際形勢就表現得越來越亂。

這時候中國怎麽辦？中國的GDP已經是世界第二，有了一定的國家實力，該不該出面維護“國際道義”或者“國際正義”呢？目前看來，恐怕不出面都不行了。這裏又回到國家實力和國家利益的老話題上來了。對于我們來說，基本情況是：有了一定的國家實力，但我們自己的國內問題也不少，因此主持國際道義，敢于承擔國際責任也要量力而行，修煉好“內功”，不然的話，即使我們自己願意，美國等西方國家也不會答應，因爲他們會認爲中國的“軟實力”或者“影響力”擴大了，搶了他們的“勢力範圍”，就會對中國更加強硬，這是一方面。但我們畢竟是一個世界性大國，有很多弱小國家或者說“窮哥們”需要中國出頭，維護國際正義也好、提供經濟或者國際公共衛生援助也好，在聯合國框架下維護世界和平也好、打擊恐怖主義也好，中國需要承擔應有的國際責任，不然的話，世界會更亂，也不會有很多國家我們。再說，“叢林世界”也不符合中國的國家利益，中國也需要有所作爲，擴大影響力，幫助世界也是幫助自己。中國外交中常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也就是這個意思。

總結來說，“國際道義”在當前的國際關系中越來越有“缺失”的情況，中國在維護自身國家利益的同時，也必須要敢于承擔國際責任，力所能及地和有選擇地爲國際社會提供“公共産品”，維護“國際道義”不受“霸權政治”和“孤立主義”思想的侵蝕。這是中國的“道義”所在，也是中國外交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