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輸入病例的暴增,綏芬河口岸已經關閉!
3天,59例,一個邊境口岸的數字,可以排進全國新增病例的排行榜。
爲什麽俄羅斯輸入病例突然暴增?有人說,因爲俄羅斯本土已經大爆發,有人說,因爲俄羅斯收治不利。
實際上,輸入病例的暴增,背後是邊境貿易。而今日的病例暴增,其實是一個月前就已經開始的連鎖反應。
(一)誰會從綏芬河口岸入境?
疫情之下,出于旅遊目的去俄羅斯的寥寥。有公幹的白領,也多是乘坐飛機前往。
來往穿梭于口岸的人,幾乎都是從事邊境貿易的“倒手”。
明面的邊境貿易,走得是報關程序,國與國之間也會依照契約收取稅費。
而暗面的邊境貿易,靠的是人肉帶貨,避開繳稅,更爲人所知的稱呼,是倒爺,說白了,把兩邊的貨來回倒。
從公布的數據看,中俄之間的邊境貿易並不巨量,但但凡走過口岸,便會知道中俄之間實際的邊境貿易體量有多驚人。
我親身經曆,從滿洲裏口岸排隊入境俄羅斯,從上午10點排到下午3點,所有人無論中俄,都是大包小包的倒爺,護照上的戳蓋得全是口岸的戳。
可以肯定地說,新確診病例入境時的護照,也蓋滿綏芬河的戳。他們絕大多數,是往返于綏芬河和海參崴的邊境倒手。
(二)俄羅斯凋敝的經濟,把邊貿逼成生計
倒爺最幸福的日子是90年代和21世紀初,那時候把國內廉價産品賣出去賺盧布,一年能倒30萬,在當時可是風光無限。
許多人,從河南、河北、山東“闖關東”,奔去滿洲裏、綏芬河淘金。一直到今天,每日在邊檢打轉的,還有不少商丘來的專業倒手。
但隨著跨境電商的薄興、俄羅斯經濟的衰退,好日子已經不再,一年來回奔波騰挪,也掙不到什麽大錢。
發財已經不是目的,開始有點迫于生計的意思。
而且,除了中國的倒手,一大批俄羅斯大媽也加入倒騰的行列,她們從中國帶去生活用品和電子産品配件,從俄羅斯帶來巧克力、手工藝品、海産品。
從91年解體至今,俄羅斯的經濟持續凋敝,遠東地區普通人收入只有2000人民幣不到,本國除了軍工外,幾無什麽像樣點的工業,寡頭的壟斷,又制約了創新産業的發展。
如果聽過任正非對華爲發展的講述,便會知道,幫助華爲打開歐洲市場的工程師,便是西伯利亞大學畢業的俄羅斯數學家。而這些大才,卻在俄羅斯國內,連個5000塊的工作都找不到。
邊境貿易看似是鑽空子,實際上,對俄羅斯遠東地區的人民來說是生計。遠東年輕人,或者去莫斯科打工,或者投身邊境貿易,不然就是打魚種地。
(三)疫情時期,倒手們再次迎來黃金時代。
特殊的疫情時期,連中國倒手們自己都沒想到,好日子回來了。
得益于中國邊境對外籍人關閉,中國倒手沒了俄羅斯的競爭對手;俄羅斯口罩需求的激增,又讓現在白菜價的口罩,有了謀利的空間。
絡繹不絕的口岸,似乎忘記了病毒的存在。
而這一切,早一個月前,因油價暴跌而帶來的盧布貶值,就已爲這一切埋下伏筆。
可以說,輸入病例的激增,是一個月前盧布貶值的連鎖反應。
按理說,盧布貶值,從中國賣東西到俄羅斯,利潤會減少,畢竟居民購買力低了。但疫情期間,另當別論。
核心在于,從中國輸入到俄羅斯的産品是生活必需品,如衛生紙、牙膏牙刷。而每一次俄羅斯動蕩的直接體現,就是超市貨櫃上生活品的缺失,從蘇聯時期便是如此。這裏的根源,自然是俄羅斯糟糕的輕工業。而這也訓練出災難來臨,俄羅斯人囤積生活用品的深層意識,尤其盧布貶值,俄羅斯人更是急于把盧布花出去。
于是,倒手們複工了,帶著衛生紙,帶著小零食,帶著口罩。
他們把貨物賣給俄羅斯中間商,又用貶值的盧布購買俄羅斯的商品,他們還感歎,利潤多可觀!
可好日子就這樣戛然而止了。他們發現,在祖國疫情中得以保全的自己,最終卻在北方的異國傳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