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黨秘書長畢丹星昨天(15日)在面簿上批評執政黨在政治上采取分化做法(divisive approach to politics)。
就是指政治上有雙重標准啦。
畢丹星在這篇面簿“投訴文”中寫道:
“這是位于勿洛蓄水池路第108座組屋旁的無障礙坡道,讓我們等了好久好久。2012年該區居民首次向阿裕尼—後港市鎮理事會提議興建,到了今天下午,人民協會終于將坡道移交給市鎮會,距離首次提議,整整隔了七年。”
就是這條看上去建造難度不算高的斜坡。
今天終于開放給居民使用。
雖然可以用了,不過畢丹星還是補了一句:市鎮會還在等待完善相關文件,額外的管道改線工程也還沒結束,但他們已經預先獲得批准,可以將斜坡開放給居民使用。
興建一條如此簡單的斜坡都得等上七年?
“若是早點建成,不就能讓更多樂齡人士、行動不便的人或是那些中風中正在康複中的人能夠使用這項設施,從中獲益嗎?人民行動黨是如何決定人民協會也必須在反對黨管理的選區內運作的?反對黨議員爲社區所提出的其他建議,通常都被人協置之不理。”
不過這並不是畢丹星的投訴重點。他只是想借這個例子帶出一個奇怪的現象:
新加坡政府每年雖然有撥款4000萬新元給所有的市鎮理事會來進行區內公共設施的提升工程,但明文規定議員們必須通過社區內的基層組織顧問來提交項目申請。
紅螞蟻上網咬了咬,新加坡目前有16個市鎮理事會,如果平均分配,每個市鎮會可以得到約250萬元政府撥款。
這種安排在其他選區沒什麽問題,但在反對黨議員管理的選區內,就形成一種“微妙的矛盾”。
阿星:行動黨的安排明顯在大選前開始拉票
管理市鎮理事會的雖然是反對黨議員,不過區內的基層組織顧問卻是人民行動黨黨員,而且還是在大選中敗給該區反對黨議員的行動黨候選人。
看出矛盾在哪兒了嗎?
有網民將這種現象總結爲:吃餡餅現象。
“簡直開玩笑!……這樣的系統絕對有問題,輸給他人的那群人,還要站在一旁看著贏的那方如何吃下整個餡餅。非常新加坡!”
在畢丹星看來,這樣的安排是在爲輸掉的行動黨候選人留有後路。他們雖輸掉大選,依然被安插爲基層組織領袖,有權批准數額龐大的納稅人資金,因此得以與該區居民保持聯系,可以說是“早在大選來臨之前就開始拉票”。
這不是畢丹星第一次指行動黨在政治上有雙重標准。2015年大選時他也作出同樣批評。
行動黨才是促使新加坡成爲政治分化社會的“大象”?
畢丹星在帖文中接下來說的兩段話才是重點中的重點:
“當我們離大選越來越近,我經常聽到第四代領導人提到社會分化(兩極化)、政治失靈的危害性,並經常怪罪于社交媒體和其他原因。與此同時,第四代領導人也反複地呼籲大家一起創造更包容的社會、一起攜手制定政策等等。但是第四代領導人是否敢于檢視行動黨在政治上采取的分化做法,或許才是“房子裏的大象”(elephant in the room),促使新加坡成爲政治分化的社會?”
“房子裏的大象”指的就是一直存在、顯而易見、卻一直被人們忽視的問題。
畢丹星也在帖文中提到行動黨在1981年安順補選中敗北時,時任總理吳作棟與第二代領導班子當時曾想過,將安順區的民衆俱樂部和基層組織的管理權,一並交由工人黨議員惹耶勒南去管理,這樣“才公平”。第二代領導班子當年的直覺雖沒有錯,最終還是被(年長議員)推翻了。
因此,這份“微妙的矛盾”就一直存在至今。
“這是行不通的。無論誰是執政黨,誰是反對黨,都行不通。新加坡和新加坡人值得更好的(對待)。”
蔡榮良:早不說晚不說現在說就是在轉移注意力
《聯合早報》訪問了阿裕尼集選區基層組織顧問蔡榮良,他也是2015年大選在阿裕尼集選區敗選的人民行動黨候選人之一。
對于畢丹星的批評,蔡榮良駁斥說:
“他是不是在試圖分散人們對阿裕尼—後港市鎮會官司裁決的注意力?我們應該關注真正的課題,即市鎮會理事的誠信。”
蔡榮良質疑畢丹星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阿裕尼—後港市鎮會官司裁決出來幾天後,作出這樣的批評,不就是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嗎?
蔡榮良也否認該斜坡工程延誤了七年。不過他坦言,承包商在建造該坡道時,因爲需要移動一些現有設施,確實稍有延誤。
“如畢丹星所說,當局每年撥款4000萬元,我們只有這麽多的錢,所以只能選擇用在最緊迫和最需要的地方。如果是爲了居民的利益,基層組織爲何要妨礙?”
反方代表批評正方持雙重標准而且玩臭提前拉選票,是“房子裏的大象”。正方代表則指反方混淆視聽企圖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這會不會就是“五年之癢”的一種症狀,每逢大選前都會發作一次?
有住在義順中邦的居民指出,七年算什麽,已經算快了。在行動黨管理的義順5道,他住家隔壁的那座政府組屋,足足隔了23年才開始爲殘疾人士興建另一條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