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來勢洶洶,疫情正在升級,各地指揮防疫的領導和專家,都在捉摸如何發布信息,既要人們提高警惕,又不要人們驚慌失措,以免病毒還沒全面來襲,整個社會已經被驚嚇所吞噬。
大疫當前,不怕和太怕,都一樣可怕。
很大程度上,整個疫情源自武漢人的“不怕”。
春節前夕,在香港任職的病毒學家管轶到武漢觀察,結果嚇了一跳,在接受中國《財新網》訪問時說:
“這次我怕了。”
管轶發現當時的武漢人不驚不慌,還在“安心准備過大年”,因爲雖然病毒已經散播,但武漢官方若無其事,“還沒拉警報”。他見狀馬上逃離武漢,乘坐飛機回到香港。

那是兩個星期前的事,現在說來好像事隔多年;原本不怕的武漢人,如今驚慌失色,需要各方物資的援助和精神的支持,才有希望繼續挺下去。
到了今天,在疫情升級的時候,信息鋪天蓋地而來,人心惶惶很難避免。防疫領導和有識之士都知道,維系信心,安定人心,跟防範病毒一樣重要。
過去幾天,害怕的心理帶來的極端反應,使到病毒還未全面來襲,社會的裂痕和經濟的脆弱已經一一暴露出來。
在歐美國家,久違了的黃禍論一時四起,人們驚覺黃色人種原來帶著原罪,隱藏著的種族歧視找到了正當的突破口。
在新加坡,一些人也擱置禁忌,開始拿種族和宗教來做文章,一位宗教師甚至說這是天譴,是上蒼對肮髒民族的懲罰,顯然忘記了中東民族也曾經不幸成了病毒的“宿主”。
這些毫無掩飾的歧視和惡言,將在各地社會留下一道長遠的、很難愈合的傷痕。
人們對疫情的恐懼,也表現在街頭的亂象。我們可以理解中國民衆對日常用品供應的焦慮,但香港民衆的恐慌似乎有過之而無不及。便利店裏的日用品被一掃而空,醫護人員竟能理直氣壯地在這緊急時刻大談罷工。
在我們這個島國,領導人處理疫情時語言謹慎,神態淡定,不料也招惹一些非議,說他們不夠緊張,讓人以爲病毒不夠狠毒。殊不知,領導人如果亂了陣腳,人民必定更爲驚慌,惡性循環之下,病毒抵禦戰就很難早日結束。
社會出現危機的時候,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往往是上上之策;政治的恩怨紛爭,可以留待日後追究,病毒消失後還大有機會。
當我們還沉著應戰的時候,各國旅客也因爲這裏病毒傳播的擴大,也紛紛取消到新加坡旅遊的計劃。英國政府還剛宣布,
凡是最近到過新加坡和幾個亞洲地區的人士,在入境之後必須隔離觀察。
毫無疑問,隨著各種禁制措施的頒布和信心的流失,我們的旅遊業、航空業和整體經濟已經進入寒冬。如果社會上下驚慌失措,必定難上加難,在病毒還未大舉入侵之時,我們已經先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