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五年,新加坡野生保育集團已從野生動物保護基金撥出約100萬元,在本地和越南、緬甸、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進行動物保育工作。集團也在大約10年前更積極地走出園地,將重心放在保護動物及它們的野生環境。
不論是聘用當地護林員,還是建造細胞培養實驗室,新加坡野生保育集團將繼續在動物保育方面投入更多資源,確保野生種群能長期存續。
新加坡野生保育集團(Wildlife Reserves Singapore,簡稱WRS)首席生命科學官兼副首席執行官曾文豪接受《聯合早報》采訪時說,集團過去主要專注于培育動物,以及在園內進行宣導活動,但是大約10年前,集團開始更積極地走出園地,將重心放在保護動物及它們的野生環境。
“如果我們只是談論這些動物,向公衆講解動物所受的威脅,卻沒有采取行動提高它們在野生環境的生存率,那是不能接受的。”
本身是獸醫博士的曾文豪透露,過去五年,集團已從新加坡野生動物保護基金撥出約100萬元,在本地和越南、緬甸、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進行動物保育工作。
例如,自2009年起,WRS每年都會聘用越南河江省(Ha Giang)的護林員保護野生的越南金絲猴(Tonkin Snub-nosed Monkey)。越南金絲猴在國際自然保護聯盟瀕危物種紅色名錄中被列爲“瀕臨絕種”的物種。
曾文豪說:“世界沒有一個動物園擁有越南金絲猴……如果我們不花錢找護林員保護這些猴子,它們很可能遭當地獵人捕殺。”
此外,WRS也參與培育“存續種群”(assurance colony)的項目,協助預防動物絕種。緬甸潮龜(Burmese Roofed turtle)是WRS協助培育的物種之一。
緬甸目前僅剩幾百只緬甸潮龜,而新加坡是緬甸以外,唯一在培育緬甸潮龜的國家。
曾文豪說,集團自五年前就開始洽談培育緬甸潮龜,但是直到去年25只緬甸潮龜才送來我國。“我們需要時間和當地政府和非政府組織建立互信,讓他們知道我們是真心想參與緬甸潮龜的培育工作。”
“在新加坡的緬甸潮龜數目雖不多,卻是重要的一群……倘若緬甸的緬甸潮龜因自然災害或疫情滅亡,我國的25只緬甸潮龜將有助這個物種繼續繁殖,避開絕種的命運。”
自2009年至今,WRS共培育了15種瀕臨絕種的動物,其中以新加坡動物園培育的最多。
曾文豪指出,動物只要得到所需的護理和營養,以及適當的環境,自然就會交配繁殖。“對于自然交配有些困難的動物,如大熊貓,我們則會借助科學,幫它們一把。”
WRS接下來將投入更多資源,例如通過輔助生殖技術,協助一些較難自然交配的動物,如大象、獵豹和犀牛等繁殖。
曾文豪說:“我們各類動物的數目不多,有時它們就是不喜歡彼此,所以不交配。如果需要帶進另一只動物,過程會相當複雜,但通過輔助生殖技術,我們不需活生生的動物,只要有它的精液就足夠了。”
細胞培養實驗室數月後開幕
WRS已同新加坡國立大學合作,在大學設立儲存庫,收集動物的遺傳物質(genetic material)。下來幾個月,設在WRS園內的細胞培養實驗室也將開幕。
曾文豪說:“目前,我們都是在動物進行手術時或過世後收集它們的細胞組織,這些組織一般已死去,只能收集它們的遺傳物質。但在細胞培養實驗室,我們能冷凍保存組織,而細胞都還是活的。這麽一來,細胞用途將更廣,未來甚至可用于培育工作。”
談及將動物送回野生環境時,曾文豪坦言,集團在這方面放生的動物數量不多。“我們雖成功培育出不少飛禽和動物,但問題在于它們所屬的野生環境很多不受保護,一旦將動物釋放回這些地方,很快又會遭捕殺。”
有鑒于此,WRS撥款支持的許多保育工作著重在協助當地人保護動物野生環境。如果日後情況改善,WRS考慮讓更多集團培育出的動物和飛禽回歸自然棲息地。
不能讓圈養動物 日子過得太舒適
它虎視眈眈對著樹上那塊肉,前腳攀上石頭,卻還是有些距離。踮起腳跟,仍動不到。最後,它後腳使勁一跳,前腳終抓住鮮肉。
雌性白老虎琦莎(Keysa)叼著牛骨轉了一圈,確定同伴帕沙(Pasha)沒有意思和自己搶食後,才卸下心防把牛骨放下,細細品嘗這得來不易的“下午茶”。
WRS屬下的新加坡動物園、裕廊飛禽公園、河川生態園和夜間野生動物園的飼養員,不時都會爲動物和飛禽設計一些活動,讓它們動腦筋。這些活動旨在刺激動物感官,及訓練它們的思維,像是把食物埋在一堆枯葉中,讓動物自己發掘等。
猩猩太悶會拔毛發
曾文豪說,在自然環境中,這些動物都需花很多時間和精力覓食。“這些腦力激蕩活動是要確保動物盡可能保持天性,不因生活太無聊,欠缺挑戰而行爲異常或超重等。”
1997年加入動物園的周經漢(43歲,飼養員副主管),照顧園裏的猩猩已超過10年。他說,猩猩的日常生活如果太沉悶,可能會過度注重儀容,一直拔除身上毛發,導致身體出現禿塊;又或者,猩猩會在展區內一直來回徘徊,精神顯得不太正常。
周經漢和團隊每周都會想出不同點子“考驗”猩猩,包括把水果放入多層麻袋內讓猩猩解開,或把果仁倒進盒子,考驗猩猩利用樹枝取出食物。
他說:“猩猩非常聰明,我們在觀察它們時,猩猩也在觀察我們。例如,一些年長猩猩知道我們會把食物放進多層麻袋,于是直接咬破麻袋,而不是一層層解開。”
此前負責照顧白老虎的飼養員吳家慶(33歲)也說,設計動物腦力激蕩遊戲最大的挑戰之一就是確保遊戲具新鮮感,又不失挑戰性。“白老虎碰到一些新挑戰時,有時會露出一種錯愕表情……看著動物願意嘗試我們設計的遊戲,那種開心和滿足感是金錢買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