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昨天花了五個多小時才完成終身護保白皮書辯論,議員們主要關注在兩大群組——婦女,以及有一些殘障但不至于重度殘障的人。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認爲這兩大人群的處境值得重點考慮,但卻似乎被“遺忘”了。
昨天發言的21名議員只有8名女性,但無論男女、不分政治立場,都幾乎清一色認爲終身護保(CareShield Life)不應該“重男輕女”,讓她們支付比男性多出20%的保費,但索賠額卻一樣。
議員們認爲,女性的收入一般較少、保健儲蓄也較低,家中有年長者需要照料,往往也是她們義不容辭地站出來,因此政府跟更應該關照她們。
向來快人快語的義順集選區議員李美花感性地描繪了她眼中任勞任怨的女性形象:“在義順南,每天七早八早有許多女士們到NTUC、昇松、菜市場購買一家大小的必需品,提著一袋又一袋魚、肉、蔬菜、水果,回到家又急急忙忙去上班,家庭主婦則一整天忙于家務,周末下來參加聯絡所活動也大多數都是女士,她們跳桑巴、排舞等等,因此女性比較長壽。她們這麽熱愛生活、熱愛家庭,相信在座男士也同意讓女性繳付一樣的保費。”白沙-榜鵝集選區議員再納說,他的妻子覺得,這本來是一個具包容性的計劃,但讓女性支付更高保費,變成“有選擇地包容”。
客觀來說,終身護保的女性保費較高,主要是因爲考慮到女性壽命長,陷入重度殘障的時間也長。其他保險産品一般上也考慮到這點,比如,現有的樂齡健保(ElderShield)女保戶保費就比男的高;重病保險終身健保(MediShield Life)的保費雖然男女相同,但每個人都得終身支付保費,因此女性一生中給的保費比男性高。
同樣的,公積金終身入息計劃(CPF LIFE)中,女性一般需要領取更長的賠付期,因此每個月的賠付額比男性低。
雖然在道理上說得過去,但當工人黨主席、阿裕尼集選區議員林瑞蓮聽到衛生部高級政務部長許連碹博士坦承衛生部對于女性的保費問題也有過掙紮、得作出“不容易的決定”時,就一再追問把女性保費定得更高是否只是政策上的判斷,並非真的有後顧之憂。
作爲國會裏衛生部唯一的女代表,許連碹得進一步解釋,如果真的讓保費“男女平等”,反而可能讓男保戶覺得不公平,不願加入,轉投“男低女高”的私人保險,造成逆向選擇的不理想局面。
另外,同樂齡健保相比幾乎是改頭換面的終身護保,卻在索償條件這個環節上保持不變,保戶必須無法從事六大日常活動中的至少三個才能索償,這讓好些議員感到難以接受。惹蘭勿刹集選區議員梁莉莉醫生說,自樂齡健保2002年推出時她就提出賠付額不夠,現在她已經是針對這個課題第12次發言,除了仍然覺得賠付額不夠之外,也認爲應該把索償條件放寬到只要無法從事至少兩個日常活動就能夠索償。她說:“兩個日常活動無法自理,就足以需要有人全職照顧,就算是一個日常活動也會造成顯著影響。”
衛生部顯然已經將這些關注考慮在內。參與制定終身護保的貿工部兼教育部高級政務部長徐芳達說,根據計算,如果30歲的保戶賠付額要增加200元,保費就要起三分之一,如果要放寬到兩個日常活動無法自理就能索償,保費還要再增加三分之一,這意味著一名30歲男保戶原本第一年206元的保費得再調高七成。
就如設計其他一系列計劃一樣,除了考慮政策的包容性,也要確保最終的成本是保戶或者納稅人可以負擔的,而且可以持續,長遠來說不必寅吃卯糧。因此,與其說這兩群人被遺忘,倒不如說正因爲有這有些複雜的考慮因素,花了近兩年研究的終身護保基本框架現在才能成形。在接下來的兩年,政府看來還是需要不斷解釋,才能說服國人:沒有人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