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理說,朝野之間真正的戰線,在于選民出于“反正行動黨還是會執政”的心態而把票投給反對黨的政治後果。這種“搭便車”心態不可取,工人黨不尋求組織政府,以此號召選民投反對票,這不符合道義,也不是爲新加坡做對的事。
新加坡不像其他威斯敏斯特體系(Westminster system)議會,朝野議席旗鼓相當,議事的時候還有議員吆來喝去,好不“熱鬧”。但隨著反對黨議席增加,國會正式委任反對黨領袖,朝野一把手交鋒的重頭戲,也在第14屆國會議事的第三天登場了。
今年的國慶群衆大會因冠病疫情取消,李顯龍總理早前表示將在參與辯論時發表重要演說,因此昨天的演說格外受關注。李總理昨天在接近一個半小時的演說中盤點我國的抗疫經驗,也特別著墨國人面對外籍員工競爭的不安情緒,以及勾勒新加坡政治在新的政治景觀裏何去何從。在結語中,他呼籲國人不要對未來感到疑惑和恐懼,他堅信新航、星耀樟宜和我國經濟必定重新騰飛。
國會演說和群衆大會演說不同的是,群衆大會面向全民,往往也有一些政策宣布,而國會講話則隨時都是政治角力,對手也能即席回應。李總理在解釋如何爲年長員工提供社會援助時,也反駁反對黨向來提倡的冗員保險。他說,冗員保險只能短暫纾困,比不上爲失業者找到工作;談到儲備金的重要時,也批評反對黨不應抱持“富二代”的心態,只想著自己繼承了多少錢,要政府透露儲備金有多少。
反對黨領袖畢丹星也沒浪費國會賦予他的回應權,在儲備金課題上重申反對黨需要相關資料才能制定出有效的政策獻議;維護關于“良好運作的公共服務體系能確保政權更換時,國家能繼續運轉”的說法,以及強調選民希望看到國會有更多反對黨代表。
針對前兩點,李總理回應時指出保護“棺材本”的必要,及政府需要做的政治決策與承擔後,畢丹星沒有再作補問。
朝野另一激烈交鋒,是總理指選民出于“反正行動黨還是會執政”的心態,把票投給反對黨的政治後果。
李總理說,這種“搭便車”的心態不可取,他說工人黨以不尋求組織政府,號召選民投反對票,“這不符合道義,也不是爲新加坡做對的事”。
畢丹星在政治攻防上敏銳度很高,他抓住了“搭便車”的提法反駁總理說,阿裕尼、後港和盛港的選民“不會喜歡被貼上‘搭便車’的標簽”,國人切切實實希望國會裏有反對黨。他接著以自己獻身反對黨的信念,強調“如果要國家進步……必須站穩作爲忠實反對黨的腳跟”。
短短幾分鍾內,畢丹星多次表明他“對新加坡人的承諾”“有心爲新加坡做對的事”,這比起他過去以工人黨秘書長身份發言時說得更頻密,顯示在他意識中,“反對黨領袖”的身份,蘊含更大的使命和感召。
總的來說,國會首場總理和反對黨領袖之間的交手讓人欣慰的是,雙方的一來一往並不像一些國外的議會那樣,充滿怒罵與嘲諷,只爲了造勢或博取眼球。
一方面,總理借這次交手展現了自己的風度,同時讓公衆更理解政府的想法和立場,更讓第四代領導班子心裏有個底,知道這個新設的反對黨領袖會怎麽向政府問責;另一方面,畢丹星也通過與高手的過招中讓自己在辯術上精益求精,無形中能提升反對黨的問責能力,讓政府在制定和解釋政策時能考慮得更周全。
政府願意接受更刁鑽的提問並有條理地闡明政策考量,反對黨也從中扮演建設性角色,這就是爲新加坡做對的事。
國會首場總理和反對黨領袖之間的交手讓人欣慰的是,雙方的一來一往並不像一些國外的議會那樣,充滿怒罵與嘲諷,只爲了造勢或博取眼球。一方面,總理借這次交手展現了自己的風度,同時讓公衆更理解政府的想法和立場,更讓第四代領導班子心裏有個底,知道這個新設的反對黨領袖會怎麽向政府問責;另一方面,畢丹星也通過與高手的過招中讓自己在辯術上精益求精,無形中能提升反對黨的問責能力,讓政府在制定和解釋政策時能考慮得更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