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家糊口打工一族，平日生活一大憾事是：你不得不看老板臉色。
全球疫情暴發以來，山河變色之後，很多人在家辦公，跟老板與同事開會，用的是Zoom等遠程會議工具。這意味著，你看得到彼此尊容，但視像不夠高清，臉色無法准確辨識。平日在辦公室，大小老板黑著臉、鐵青著臉時，你在百米之外也可感受到。
（這裏補上一筆：這是講究平起平坐的時代，很多老板人會說，員工越來越難服侍，常常要看他們的臉色。）
視頻裏臉色難辨，是有科學根據的。
美國史丹福大學的研究顯示，視頻會議很難傳送肢體語言。在實體面對面會議，與會者的喜怒哀樂溢于言表。你在會上啰裏啰嗦，或言不及義，老板和同事必定坐立不安，必定給你顔色看。
到了線上會議，視頻裏往往看不清衆人神情動作，而且，旁聽者喜歡靜音和開閉影像，無聲無息。
當然，任何改變總有好壞。遠程辦公讓你的耳根比較清淨，但也讓你失去一些東西。譬如，你跟老板和同事少了工余社交，默契和情誼很難建立，你看不到他們的臉色，但也感不到友情的溫暖。
一些專家的研究發現，通過視頻開展業務談判，想要達致協議比較困難。這是因爲那份信任和親切感不易建立。我們常說，見面三分情，那是有點道理的。
研究也顯示，使用視頻的人，會更大聲說話，比平日聲量大了15%。一兩個小時大聲說話，天生大聲公也會感到吃力。
還有，視頻會議讓很多女生倍感威脅。這是因爲她們線上開口講話，鏡頭裏尊臉放大，臉上魚尾紋和各式瑕疵，無處遁形。近年男生愛美不輸女生，他們自然也感苦惱，只是做研究者有偏見，只探討女生之苦。
同時，無論男女，電腦前的你，看著鏡頭裏的同事，距離只有50cm。《經濟學人》雜志說，如此短的距離，人腦自然的反應是：你會想給此人一拳，或敢敢送上香吻。
在家辦公的最大弊端是，很多人沒日沒夜，沒有下班的感覺。老板怕你在家偷懶，你也怕老板這麽想，結果電腦手機日夜開動，信息互傳不休。
至于在家辦公的好處，那就顯而易見了。
你可以順便照顧一家大小，另加各式寵物；你的一套睡衣睡褲可以穿上一天；而且，你不必出門，不必舟車勞頓、面對地鐵癱瘓危險，省時省時省錢，人生因此變得比較有意義，活下去的意願增加許多。
這就是爲什麽，在一年之後，多數男女職工都想繼續在家辦公，或希望一半時候在家一半在辦公室。
世界各地大小老板，大多認定靈活工作安排，無損效率和生産力，又能提振士氣，不失爲長久良策。于是，據《經濟學人》報道，世界多數大企業已經決定采取更靈活工作安排，讓職員能夠至少偶爾在家辦公。
管理學家現在都這麽說：線上線下辦公各有好壞，關鍵是，我們如何取其利去其弊，使企業能夠長久推行靈活混合的辦公方式。
我們打工一族應該好好配合，在家辦公生産力不減，那麽我們就可以少到辦公室看衆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