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張漢音 南洋時評 昨天
新加坡政府6月5日的文告顯示，今年4月28日以來，新加坡共發現652例本土新冠病毒感染，其中60人打過一次疫苗針，469人沒有打過疫苗針，123人是在完成疫苗接種之後仍被感染，接種的是輝瑞或莫德納疫苗。
保護率的推算
如果假定做完了接種的總人數和未打疫苗的總人數相等，采用上面的數據便可依據世界通用的計算方式，把兩種疫苗在此假定之下的整體防疫保護率計算出來：
（469-123）/ 469 = 346/469 = 73.8%
此處，73.8%是能夠幫助接種者免除感染的保護率，包括免除無症狀感染。
73.8%是整體保護率的上限，因爲實際上未打疫苗的總人數遠多于已經完成接種的總人數，如果前者多于後者，兩種疫苗的整體保護率就需要調低。
另外，政府的文告還告訴我們，完成疫苗接種之後仍被感染的人之中，0.8% 變成了重症；未打疫苗針而被感染的人之中，8.3%轉化爲重症，其中1人最後不治身亡。由此可以推算，完成接種的有1人是重症，未打疫苗針的39人是重症，包括1人死亡。同樣地，如果假定完成接種的總人數和未打疫苗針的總人數相等，我們就可以計算在此假定條件之下防止重症和死亡的保護率：
(39-1)/39 = 38/39 = 97.4%
此處，97.4%是兩種疫苗在此次疫情中顯現的能夠幫助接種者免除重症和死亡的保護率上限。實際的保護率低于97.4%，同樣是因爲未打疫苗針的總人數遠多于已經完成接種的總人數。
政府沒有公告這兩部分人的分類總數，不過，我們可以根據其它數據進行推算。6月7日網上的官方信息顯示，新加坡已經打完至少4,047,651劑防疫針。完成接種者每人打兩針。如果假定完成了接種和打過一次疫苗針的人在整體上的被感染率相同，由于完成接種的被感染人數是123，打過一針的被感染人數是60，前者大約是後者的兩倍，所以，完成接種的總人數大約應該也是打過一次疫苗針的兩倍。
依據這些參數可以推知，打過一次疫苗針的大約是81萬人，完成了接種的大約是162萬人。2020年6月新加坡公布的常住人口是569萬，所以未打防疫針的總人數應該是：569-81-162 = 326萬人。這個數字大約是完成了接種的總人數的兩倍。
有了這些數據，我們就可以計算出比較接近現實的疫苗整體保護率和防止重症與死亡的保護率：
整體保護率：（469/2 – 123 ）÷（469/2）= （235-123）÷ 235 = 47.7%
防止重症及死亡的保護率：（39/2 – 1）÷（39/2）= （20 – 1）÷ 20 = 95%
結論
以上推算出來的保護率是粗算的結果。如果有完成了接種和未打防疫針這兩部分人的精確數字，就可以略作調整，計算出准確的疫苗保護率。
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真實的疫苗整體保護率，包括免除無症狀感染，應在73.8%和47.7%之間，更靠近47.7%；防止重症和死亡的保護率應在 97.4%和95%之間，更靠近95%。
上述兩種疫苗在新加坡此次疫情中表現出來的保護率明顯低于輝瑞和莫德納兩家公司自報的保護率。最主要的原因有二：其一，計算現實世界的保護率需要對完成了接種和未打疫苗針的人進行比較，新加坡是防控疫情最好的國家之一，比如民衆能夠做到出門必戴口罩，這樣，未打疫苗針的人受到病毒感染的機會就會變得很少，于是，打了防疫針的免疫優勢也就變得相對較弱。第二個原因是我們的計算包括了無症狀感染者，輝瑞和莫德納的計算沒有包括。
然而，這兩種疫苗在新加坡的整體保護率雖然不是很高，但其保護效果依然是相當顯著的。與未打疫苗的人相比，整體上看，完成接種這兩種疫苗的人，遭遇新冠病毒感染的可能性減少了大約50%;如果已被感染，變成重症或最終死亡的可能性甚至可以減少95%。故而，對于絕大多數沒有安全風險的人來說，選擇接種這些疫苗顯然是明智的，對自己、對國家都是有利的。
值得注意的是，新加坡的現實顯示，人們在接種輝瑞或莫德納疫苗之後，如果全國的疫情沒有結束，他們仍然會有遭遇感染的風險，這種風險與未打疫苗針所遭遇的風險只是相差50%左右。可見，人們在完成疫苗接種之後仍然不可掉以輕心。
最後需要指出的是，輝瑞和莫德納疫苗在新加坡顯現的較低整體保護率是在特殊條件下形成的一種事實，是在政府嚴格管理疫情、民衆高度自律配合的條件下出現的，具有此種社會條件的國家爲數不多，因而新加坡的個案在當今的世界應該沒有廣泛的代表性。
不過，知曉在新加坡發生的這些事實有助于對輝瑞和莫德納疫苗形成更全面的認識，可以幫助人們更深入地了解這兩種疫苗在現實世界的保護率實際上對于社會環境條件有著高度的依賴性，也可以幫助人們更深入地認識它們在防止病毒感染、防止感染後的重度惡化以及防止因病毒感染而死亡幾個層面所具有的不同效力和效力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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