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4月1日開始,新加坡和馬來西亞重新開放陸路邊境,沉寂兩年的新柔長堤又活了過來。(南洋商報)
作者 祥子
兩年前後,新柔長堤發生的事情,像是上天的撥弄,成了強烈的對照,但有其相似之處。
從4月1日開始,新加坡和馬來西亞重新開放陸路邊境,沉寂兩年的新柔長堤又活了過來。截至4月4日已有近18萬人由兀蘭和大士關卡通關。
新柔長堤4月1日開放後又開始出現車輛和人群。(聯合早報)
3月31日晚兀蘭關卡前開始出現人龍、汽車與機車隊。午夜一到,關卡開放,這一曆史性一刻,激動人心。
步行過長堤的人群連走帶跑湧向新山關卡,關卡那一頭也有馬國官員、大批記者和不少群衆等著歡迎人群、機車和汽車大舉入境。
4月1日淩晨等著通關回馬來西亞的騎士們。(聯合早報)
不少重聚的親人相擁而泣,像是戰亂之後的重逢,那種劫後余生的心情,我們看視頻都可以深受感染。
那一夜,讓人感覺到,新馬人民的血肉與感情的聯系是無法切斷的。
那一夜,讓人想起整整兩年前的一夜,地點一樣、時間點也幾乎吻合,同樣曆史性的一幕也讓人心頭激蕩。
2020年3月18日淩晨,馬來西亞抗疫的行動管制令生效,直到3月31日,馬國人民無法離境。
2020年3月16日晚上起,新柔長堤上就堵滿了車輛和人群,大家都趕在馬來西亞“鎖國”前進入新加坡。(聯合早報)
那時每天過長堤來新加坡的馬國工人和學生都人心惶惶,工人怕影響生計,學生怕學習中斷,于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數以萬計的工人和學生在3月17日開始往新加坡跑。
當晚大批馬國人在新山關卡沖關,就怕18日淩晨一到,就被卡住了。長堤上人群如潮水般湧向新加坡的方向,那種情景壯觀而震撼,它們搶著來新加坡,也有躲避行管令的另一層意義。
許多馬國客工騎著摩托車在等待通關,趕在2020年3月18日淩晨之前進入新加坡。(面簿)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一次的闖關,在新加坡一卡就是兩年。兩年來,短短1公裏的長堤變成了千裏,此岸望彼岸,竟成了千重山。
新加坡在各領域高度依賴南馬的勞動力,每天坐巴士、開車或是騎機車過長堤的馬國勞工大軍達三、四十萬,他們若因爲行管令而來不了,新加坡的經濟即刻遭受致命打擊。
當時,爲了協助安置這些回不了家的馬國工人,新加坡政府爲每個馬國工人每天臨時住宿津貼50元,減輕雇主的負擔,也就是拯救新加坡的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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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新馬冠病疫情一波未停,一波又起,這邊新加坡勞工短缺的形勢惡化,那邊柔佛工人來不了,在老家又找不到工作,當地經濟幾乎完全停頓,一度還有三餐不繼的人家在門口挂白旗,向社會人士求助。
奧密克戎病毒像是爲了取代之前殺傷力更強的病毒而來,它的相對溫柔,加上兩地疫苗接種率高,新馬抗疫策略相繼轉向“與冠病共存”。
新柔長堤上的VTL疫苗接種者旅遊通道的越堤巴士服務。(海峽時報)
從兩地實施VTL(疫苗接種者旅遊通道)的民航與巴士安排,到邊境的全面開放,兩年時間很難熬,卻也熬了過來。
新加坡人又開始駕車到新山打油、洗車、吃喝、購物,新一股熱潮正在醞釀中,“獅城客”蓄勢待發,即將故態複萌,給柔佛州增添生氣。
新加坡人又開始駕車到新山打油。在剛過的周末,新山的加油站又見新加坡車牌的車輛。(海峽時報)
柔佛商家們“想念”新加坡客很久了,去年新加坡慶祝國慶期間,新山還有商場張挂布條,向新加坡客表達思念之情。
疫情之前,常有新山人埋怨新加坡人帶來道路的擁擠,炒高了各類物品的價格。整整兩年的隔絕,兩岸人民才感覺到新柔互相依賴的情景不是理所當然,當長堤變得空蕩蕩時,兩邊人民心頭的失落感無法用語言形容。
這兩天搶先北上的人不少是趁清明節回去掃墓。兩年前這個時候,不少人則是感歎要掃墓歸不得。
這幾天,很多人可能還在觀望,但忍不了多久,他們又要像以往趕集一樣,駕車過長堤去打油、洗車、換輪胎、買面包、打包印度咖喱魚頭……
這些事兩年沒做了,損失慘重,這回去非得報複性消費彌補損失不可,新山的朋友可別介意!
長堤開放,是全球最皆大歡喜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