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當局在2023年4月,宣布了一系列震撼市場的打房新政。本地公民如果想購買第二套住宅,繳納的印花稅將會從17%提高到20%。第三套含以上住宅的稅率更從20.5%提高到30%,而海外買家的條件更加暴力,光是要繳的稅金,就從房價的30%暴漲到60%,如果是以公司名義買房,稅率更從30.5%拉高到60.5%。爲了避免市場驚慌,新加坡政府選擇在深夜公布消息,並在隔天立即生效,讓不少早已准備在當地購置房産的海外富豪趕忙推遲買房計劃。
2004年,新加坡推出全球投資者計劃,目地便是要吸引高資産人士。按照當局的規劃,只要投資超過一定金額門檻,或是在當地設立企業理財辦公室,便能獲得新加坡永久居留權。在黃金簽證的誘惑下,許多海外富豪紛紛把資産轉移到新加坡,瑞信等國際銀行也大舉進駐新加坡金融區。
然而,隨著新加坡在巨富之路上越走越遠,卻也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狀況。自2018年開始,全球進入一個嶄新的動蕩年代,先是上任美國總統的川普對中國發動貿易戰,這場戰爭對全球商業環境帶來巨大的沖擊。緊接著,新冠疫情爆發,全球物流、資金流動與人才流動都受到影響。2022年爆發的俄烏戰爭,參戰兩國掌握大量的糧食與能源,導致大衆商品與油氣價格飙漲。
以上種種事件,讓國際貿易秩序大亂。各國企業家爲了保護資産,開始往海外找尋避風港,而新加坡穩定的政治環境,加上低稅率,讓該國成爲富人宜居的首選。雖然這些富豪的移居爲新加坡的社會經濟帶來新的面貌,卻也有越來越多偏離新國官方預期的現象出現。
各國富豪在新加坡移居的同時,本地民衆卻宛如活在另一個世界。2022年,該國私人住宅價格上漲8.6%,連續六年走高。從2021到2023年,該國公房與私人住宅的租金成本都飙升大約40%。此外,在2022年9月,新加坡的核心通脹率創下十四年新高,食品、服務、零售等商品價格全都上漲。在以上脈絡影響之下,該國開始有民怨醞釀。巨增的成本,不僅影響到本地居民,連某些企業都開始吃不消。
爲了消減民怨,新加坡政府終于開始動作,提高對外來資金的限制。2023年3月,新加坡經濟發展局宣布將該國的永居門檻從250萬新幣調高到最低1000萬新幣。而在一個月後,新加坡當局就推出暴力打防政策,乍看之下,以上政策的目的是增加外來富豪進駐該國的阻力,壓低飙漲的物價、房價,並安撫人民。然而,在翻查資料後,新加坡政府的真正考慮恐怕更爲深遠。
我們先從常被抱怨的物價上漲來看,其實這些跟境外富豪未必有直接關聯。資料顯示,超級富豪帶動的往往是奢侈品市場,跟一般人的民生開銷並沒有太大關聯。至于不斷高漲的房價,過往遷入新加坡的超級富豪鎖定的物件,跟一般人民的截然不同,兩者也分處不同的市場。綜合以上兩點,新加坡的房價、物價齊漲,罪魁禍首或許不是湧入的外籍富豪,而新加坡政府對他們下重手,背後可能存在更重要的目的。
根據彭博社調查發現,新加坡政府原先期待外國富豪同他們的大量資金進入該國,進而拉擡當地金融市場與就業機會,然而結果卻讓他們大失所望。資料顯示,近年前往當地置産的大量富豪,其資産配置早已遍及全球,並不會因爲把辦公地點設在新加波,就把投資重心也帶到這個國家。而且這批頂級富豪非常善于利用銀行機制大鑽新加坡投資門檻的漏洞。換句話說,富豪雖然在當地灑進消費,卻沒有帶來政府預期的投資效益。對新加坡政府來說,必須想辦法從富豪身上獲得更多長效的收益,而這或許便是他們政策大轉彎的背後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