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東德記者托馬斯比爾哈特在越南拍攝了一張著名的相片,相片中一名身材矮小的越南女遊擊隊隊員,用一支上好刺刀的莫辛納幹步槍頂著一名美國飛行員行走在鄉間的道路上。這張相片的曝光令美國舉國上下都感到震驚:由于美國並未正式宣戰,這名飛行員將不受到《日內瓦公約》的保護,這名美國飛行員很有可能將遭受不人道的待遇。
被俘的飛行員,是杜威·沃德尔,他成功活到了越南战争结束。根据此人回忆称,他并不是被地空火力所击落的,而是被一架米格所击落的。被击落后,他很快就被游击队俘虏了,至于托马斯比尔哈特所拍照的那张相片,则是一张摆拍相片,为了达到政治效果,他们的敌人特意选中一名身材娇小的女游击队员进行摆拍。
河內上空的屠夫,恐怖的“童上校”
對于美軍來說,杜威·沃德尔的回忆中最重要的部分并非他被俘的细节,而是他被击落的细节——被一架米格所击落。美军一度怀疑他成为了恐怖的“童上校”(ColonelToon)的一個戰果。“童上校”是一名頗具傳奇色彩的越南空軍王牌飛行員,從美軍當時情報機構提供的圖片來看,“童上校”可能駕駛著一架編號爲3020的米格-17或一架編號爲4326的米格-21,擊落了13架美軍戰機。這引起了美軍飛行員的恐懼,以至于美軍飛行員根據音譯的諧音稱其爲“墳墓上校”(ColonelTomb)。
越南戰爭雖是一場非對稱性的戰爭,美軍在這場戰爭中占據著絕對的空地火力優勢,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的對手越南人民軍空軍就是一群草包。事實上,越南人民軍空軍在接受了蘇聯等國的援助後,一直保持著可觀的空中力量。越南人民軍空軍的主力戰機主要爲米格-17“壁畫”和米格-21“魚床”,在這場戰爭中越南人民軍空軍的戰機,常常借助地面雷達的引導,提前進入伏擊美軍戰機的最佳位置,當美軍機群經過時,越南人民軍空軍就會立即從優勢高度俯沖而下進入攻擊姿態,一擊得手之後迅速脫離戰場。顯然,“童上校”就是使用這種戰術的佼佼者。
受限于越南戰爭“奇怪的交戰規則”,美軍即便發現了這些戰機的機場,也不能對其進行打擊。雖然越南人民軍空軍的戰果相對有限,但是卻多次瓦解了美軍戰機的轟炸任務。“童上校”擊落多架美軍戰機的事實,讓美軍如鲠在喉。爲了除掉“童上校”,美軍甚至通過監聽越南人民軍空軍的無線電信息,制定了多架美軍戰機在既定空域對“童上校”的狙擊行動,但是這些行動皆以失敗告終。
幾經失誤,“童上校”被擊落
1972年5月10日,美國海軍飛行員蘭迪·库宁汉姆和后座雷达拦截官威廉·德里斯科尔声称他们驾驶F-4J擊落了“童上校”。當時,美軍正在執行“後衛”行動,在機群其他戰機與越南人民軍空軍纏鬥時,庫甯漢姆機組駕駛著F-4J先後用“響尾蛇”導彈擊落了兩架敵機後開始返航,正在暗自慶幸庫甯漢姆機組突然發現一架米格正在與他們迎頭遭遇。
庫甯漢姆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發現一串機炮炮彈擦過了座艙蓋,當庫甯漢姆清醒過來時,這架米格正與他們的座機擦身而過,庫甯漢姆清楚得看到了米格座艙蓋下的編號:3020。這正是“童上校”的座機!一股恐懼感漫上了庫甯漢姆的心頭,此時庫甯漢姆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擺脫“童上校”的獵殺。
兩架戰機擦身而過之後,靈活的米格立即掉過頭來死死地咬住了庫甯漢姆座機的6點,庫甯漢姆立即做了一個複雜筒滾剪刀機動,然而他們碰上硬茬了,這架米格依然在他們的6點位置。庫甯漢姆只好點燃了加力燃燒室,很快兩架戰機之間就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此時庫甯漢姆意識到他們是有能力將“童上校”擊落的,之後庫甯漢姆調轉機頭再次飛向米格。
然而,這個舉動是雙方都沒有想到的,沖向米格的庫甯漢姆因爲距離過短,無法向“童上校”發射導彈,而“童上校”因爲庫甯漢姆速度過快而錯過了射擊窗口。
不過“童上校”很快就做出了正確的反應,利用米格靈活的優勢迅速調轉機頭再次咬住了庫甯漢姆的6點。庫甯漢姆此時已近乎絕望,由于自己的判斷失誤這次很有可能讓自己和後座的德裏斯科爾成爲“童上校”的另一個戰果。由于上一次加力消耗了大量的燃油,“童上校”只好將油門收到了最低並打開了減速板:這下完全就看“童上校”是否發生失誤了,不出意外的話,“童上校”將會把他們擊落。
有意思的是,“童上校”也判斷失誤了,他誤以爲庫甯漢姆還會和上次一樣加力脫離,因此提前點燃了加力燃燒室做好了追擊的准備,結果庫甯漢姆的突然減速讓他飛過了頭。意識到大事不妙的“童上校”立即開始做出筒滾機動,然後並向地面俯沖,希望這樣能夠規避庫甯漢姆的攻擊,庫甯漢姆看准時機向“童上校”發射了“響尾蛇”導彈。幾秒後,“童上校”的米格被命中,由于高度過低“童上校”無法跳傘,他與他的米格一同栽向地面。
越南人民軍空軍:“童上校”是誰?
當戰爭結束後美國與越南的關系緩和時,美國航空愛好者們開始尋找“童上校”,這樣他們就能了解這位傳奇的王牌飛行員了。不過,他們在詢問過越南人民軍空軍時,都會遭到對方的反問:“童上校”是誰?
由于越南人民軍戰機數量不足,因此采用輪班式作戰,即多名飛行員駕駛同一架戰機出戰。因此“童上校”座機上的擊殺標志,並不是都屬于一名飛行員的。根據越南官方給出的記錄來看,越南王牌飛行員阮文谷駕駛過編號爲4326的米格-21、越南王牌飛行員阮文北也似乎駕駛過編號爲3020的米格-17。除了這兩人外,還有多名越南王牌飛行員駕駛過這兩架戰機,也就是說,曾令美國飛行員寢食難安的“童上校”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不過,美國國內至今都有人認爲,“童上校”確有其人,而且此人很有可能是蘇聯飛行員。越南戰爭中是否有蘇聯飛行員駕駛米格參戰本身就衆說紛纭,因此“童上校”爲蘇聯飛行員的說法依然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