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縣角尾鄉-
大陸之“角”
神州之“尾”
在海南三亞,天涯海角景區已經很出名了。
抗戰期間,王毅將軍在海濱巨石上題寫“海角”二字,與清雍正五年崖州知州程哲題刻的“天涯”二字相互呼應。
正是這兩塊濱海石刻,成了每一個景區遊客的心心念念。
似乎站在“天涯海角”的巨石旁,眺望著無邊無際的海面,就如同真的來到了大陸的盡頭。
然而,海南島的“天涯海角”,僅僅只是文化概念上的“盡頭”。
作爲真正的中國大陸南端盡頭而存在的,是位于廣東西南部的徐聞縣。
只是,對比起“天涯海角”的聞名中外,中國大陸最南端的徐聞縣至今仍“待字深閨無人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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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之角,神州之尾
徐聞縣隸屬于廣東省湛江市,東濱南海,西臨北部灣,南則隔著瓊州海峽與海南島遙遙相望。
從徐聞縣城出發,再向南行28公裏,一片僅有50.2平方公裏的土地展現在眼前——角尾鄉。
從地圖上看,這是陸地“固執”地向大海延伸而出的大陸之角,屹立在中國大陸南端中的最南端。
東面湛藍的南海水和西面灰藍的北部灣海水在角尾的頂端彙聚,碰撞出若隱若現的尖沙洲和一條鮮明的分水線。
漲潮時分,兩片海域的海水從東西兩面襲來,相互拍打,一條長長的“十字浪”激蕩而出。有心人,又會叫它“接吻浪”。
而角尾的“頂端點”名叫燈樓角,因一座燈塔而得名,位于東經109°55′,北緯20°13′,古稱“極南”、“盡南”。
這座燈塔于光緒十六年(1890年)由法國人所建,主要是爲穿越瓊州海峽而來的輪船指定方向,避開燈樓角西南方和東南方海中的險礁暗石。
然而,這座指引航向的燈塔,卻在中華民國27年(1938年)被當時徐聞縣縣長陳桐以防日軍進攻爲由下令毀掉。
今天,我們所看到的高36米,共10層的六角方形燈塔,是1994年廣東省海洋局撥資所建。
新塔的地址就在原燈塔北面的10多米處,上邊的航燈采用太陽能裝置,自動自滅,也不再需要守塔人夜夜點燈。
新塔建成之後,便取代了被毀掉的燈塔,成爲海峽、南海諸島和北部灣唯一的航標燈。
如今,這座新燈塔也成爲了大衆認知裏,中國大陸最南端的象征。
站在燈塔上,看日出日落,海面一片金黃,圍堤和樹梢都披上夢幻般的色彩,顯得神奇、恬靜和瑰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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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的守望
中國大陸最南端燈塔的故事,可不僅僅只是新建、拆毀和重建這麽簡單。
因爲這座燈塔和腳下這片名叫角尾鄉的土地,見證著“徐徐可聞”的濤聲訴說著海疆風雲與曆史滄桑。
從徐聞出土的文物來看,徐聞曾是漢代“海上絲綢之路”始發港,已是證據確鑿。
徐聞古港作爲“絲路”的港口,要比泉州港早上1000多年。
而與徐聞古港相望的角尾鄉,作爲大陸的最南端,渡瓊最近的起航點,也早早的被古人所知曉。
北宋紹聖四年(1098年),蘇東坡被流放海南,便是由惠州經雷州過徐聞,在角尾的漁村乘船登島。
爲此,這個漁村被稱作放坡村。千年至今,放坡村尊師重教,詩書禮樂,古風猶存。
角尾扮演著渡瓊的最近通道,一直就這樣持續了上千年。
到了鴉片戰爭時期,燈樓角已成爲一條黃金水道。外國侵略者開始對它有所觊觎。
《徐聞縣志》曾記載:“燈樓,縣西南九十裏,在角尾嘴,光緒十六年(1890)法國商人建立,夜間雖大風雨,燈光常明,輪船來往看之定方向。”
除此之外,還在燈塔西北的25米處建起7間小洋房。
只是這7間洋房也沒能在抗日戰爭中幸免,與燈塔一同被毀。
據傳,當年法國人雇傭附近村子的男女爲他們服務,至今仍有中法混血的後代存在。
還曾有村民見到過一位騎著折疊車的法國人,在燈塔舊址呆坐緬懷了一天,入夜才離去。
燈塔被毀的12年後(1950年),解放軍在解放海南島時,便是在師參謀長苟在松的帶領下,乘坐13艘木帆船從燈樓角起航,並在海南島白馬井一帶登陸成功。
這不僅極大的鼓舞了渡海作戰兵團的士氣,也爲後續部隊開辟了渡海的戰術經驗,最後渡海部隊與瓊崖縱隊勝利會師。
在這場渡海戰疫中,角尾鄉附近放坡村、許家寮等幾個村的船工舵手同樣參與了戰鬥,當地人民爲了紀念他們,還自發地建了一塊簡單的紀念碑。
由于燈樓角燈塔的重要性,1960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在此建起一座高三層的哨樓;1980年,有關部門重新修建了一座高16米的圓筒形燈塔。
1994年3月,新建起的這座用白色瓷磚鑲嵌,用藍色瓷磚隔層的燈塔,才變成了中國大陸最南端唯一燈塔的“最終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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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尾的護佑
燈塔守護著遠洋而來的旅人,而燈塔伫立的這片土地則護衛著這裏土生土長的人們。
不同于徐聞境內其他區域有著大片的農業用地,諸如“菠蘿的海”。角尾鄉三面環海,地勢低平,北部稍高,南部較低,土類多爲沙壤土和沙質土,適宜農耕的土地相當缺乏,人均耕地僅有0.3畝。
由于這裏海風大,海水含鹽度高,從古至今,大部分的角尾人都選擇將土地用于海鹽生産。
他們沿用千年流傳而來的原始生産方式生産海鹽,經過酷熱天氣和海風的幫助,將波濤變爲白雪。
隨後便是買賣。或是被官府征收,或是“悄悄地”私自販賣。總之,鹽作爲不可或缺的食用品,總能爲角尾人謀取點生活費用。
只是這樣一來,農耕土地更是缺乏。
角尾人除了以海爲食,別無他法。
就如同大多數生活在海邊的居民一樣,角尾人世代沿襲著趕海,用以解決生活食材。
這無疑是一個艱苦的營生。他們趕著呼嘯的海風,趕著潮起潮落,長時間彎腰撿取潮水遺落下來的貝類、螃蟹和大蝦,讓不少角尾人都有腰痛的毛病。
除了趕海,不少角尾人也會出海捕魚。
他們往往需要帶上好幾天的幹糧,在漁船上就著鹹濕的海風呆上幾天,這還僅僅只是近海捕撈的時間。
若是想要捕撈上不錯的海魚,則還需要往海的深處去,走上幾個月。
這段遠洋捕撈的距離,比大陸之角向海洋延伸得更甚。這是人類才可以達到的地方。
不僅如此,在耕地缺乏的角尾人眼裏,大海無疑是個寶藏。他們不僅能以海爲食,還能以海爲家,以海爲生。
角尾鄉有著中國大陸架上唯一一片大面積成礁的珊瑚岸礁,總面積爲143.785平方千米,已查明珊瑚物種有3目19科82種之多。
這是一筆人類的寶貴財富,而角尾人則是其中最爲直接的“受益者”。
最直接的體現,便是角尾鄉分布著不少珊瑚村。
在物質匮乏的年代,角尾人就地取材,用珊瑚石和蚝殼建造了能抵禦風雨的房子,靠海成了家。
20世紀50年代至90年代,角尾人用炸珊瑚捕魚、砍珊瑚作熟石灰原料和往珊瑚裏打樁養珍珠的方式,爲自己賺了一筆不少的錢。
“萬歲娘”、“粵北丹霞山,粵西珊瑚礁”等,種種對角尾鄉珊瑚的贊譽,都是從珊瑚礁能變現開始。
所幸如今的角尾人,已不再像當年盲目的靠海吃海了。
利用呼嘯而過的海風,一座國內最先進的風電場在角尾鄉被建起。采用丹麥先進技術,裝機五萬千瓦,每年可産生1億多度的清潔電能。
“中國大陸最南端南極村”的旅遊口號,也正在被喊出。
日益完善的交通,風格多樣的住宿餐飲配套設備也越來越多。
迷人的熱帶自然風光,面朝大海的大陸之角,燈塔守護的曆史故事,正在爲角尾的旅遊業編織富有底蘊的“大陸之角,神舟之尾”。
正如同它被賜予的名字——“滘尾祥光”,也願祖國如同燈塔一樣,曆盡滄桑後仍放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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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編輯 丨新小志
參考《中國大陸最南端的鄉鎮——角尾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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