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末上新了一部紀錄片《了不起的媽媽》,聚焦媽媽們的育兒故事。
不同的媽媽,雞娃的動機與心態也都是不同的,有偏佛系的,有偏打雞血的……
今天我們就來看看有著不同身份背景的媽媽們,她們的雞娃之路是怎麽樣的?面對的教育難題是什麽?看到最後,你就能發現,這些媽媽們都有著一個共性。
1
洛杉矶高知媽媽靜涵
“想讓她成爲奧運冠軍”
第一位媽媽靜涵,從小生長在東北,24歲時,和世交家的公子——華二代的John結婚,來到美國。
John是律所合夥人,耶魯畢業。靜涵也力爭上遊,擁有美國名校UCLA和牛津大學的兩個教育學碩士學位。生下女兒茉莉前,她在洛杉矶一所著名高中擔任全職中文老師。
兩所學校的教育學碩士,身處美國精英階層,妥妥的高知媽媽。
但彈幕裏對她的育兒方式卻質疑:“就這還教育學碩士?”
靜涵的女兒小茉莉6歲,4歲開始學習花樣滑冰。
茉莉在冰場訓練摔了一跤,大哭:“我不要再做我這套動作了。”
靜涵只是冷靜地說:“你很疼嗎?休息一下。”
然後接著練。
每天把孩子“推到極限”。
茉莉與8、9歲的孩子同台競技,當媽的是最興奮和期待的。
但結果不盡如人意。賽後靜涵對女兒一頓批評,並且到處“宣揚”她得最後一名的事。
“你不用告訴everybody。”
“everybody都知道了呀,你就是不夠努力。”
但比賽結束,自責最深的也是她。
孩子出生前,她就已經准備讓她學體育。在鼓勵式教育大行其道的美國,她認爲體育中受到的挫折能讓一個人看清自己真正的實力,千錘百煉練就的華麗動作,能夠磨練人的心性。
“我希望她有一種運動精神,能吃苦。學會堅持不放棄。……她只有學會了輸,才能學會贏。”
競技體育,無疑是一座教育的寶庫,也是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茉莉教練團的首席老師,是1985年全美花滑冠軍的陳婷婷(Tiffany Chin),訓練風格極爲嚴苛,人稱“滅絕師太”,也是最好的教練。
一周6天訓練,一天120分鍾,一分鍾2美金,還不包括比賽期間教練們的出行費用。即使對靜涵這樣的家庭來說,也仍然是一種負擔。
金錢還是次要的。
靜涵更大的壓力在精神上。在美國,她的雞血風格被很多人當成是“有病”。
最大的,更是自己給自己的壓力,每天都在問自己“是不是值得的”。
“我會焦慮,因爲這條路不是她選的是我選的。
每天陪她的是我,我知道我自己每一天對她有多凶,每一天都把她推到極限,我覺得不應該因爲我的決策失誤,把一個很努力的小孩,讓她去接受這個結果。”
在她看來,這是一場賭注,要是輸了,自己會承受所有的壓力。
媽媽真是一種矛盾的生物。
靜涵還給女兒鋪設了與競技體育截然不同的,另外一條“最好的道路”。
爲孩子報名了體操,廣告拍攝……這些“投資”,只是爲了讓孩子有更多的可能。
這些“嘗試”,也都是砸錢的。
看到孩子才6歲,就能嘗試各種人生,網友們的彈幕又清一色地寫滿了“羨慕”:
對于靜涵來說,安全的環境,與對未知的探索能力,她都想給孩子。努力與隨心,她都想讓孩子學會:
“媽媽不需要你是一個完美的人,沒有人是完美的。媽媽希望你能夠學會和自己相處,希望你能學會聆聽自己的聲音。”
我們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媽媽?在雞娃的道路上,和自己做著鬥爭,陷入情緒困境——一方面被焦慮所裹挾,想許孩子一個前程似錦的未來,一方面又不希望自己成爲嚴厲的“虎媽”。
如何與這樣的矛盾和解,是每位媽媽都要攻克的難題。
2
上海白領網紅媽媽
“想讓他成爲普通人”
相比靜涵,上海的阿胖雞娃,只求孩子做一個像他們一樣的“普通人”。
“以後能活成我們這樣就不錯了。現在這樣也沒有特別爲生計奔波,還有一點時間過自己的生活,也沒有完全的996。”
即便這樣,阿胖也覺得很難。
小田上小學的2020年,上海開始實行“搖號”入學,小田搖進了社區一所普通的公立小學,上海人稱“菜小”。
得知此消息的那天,阿胖在辦公室大哭了一場,爲了准備小學入學考試,她和兒子努力了三年。同時,也更堅定了她雞娃的心。
記錄自己家雞飛狗跳的育兒生活的公衆號意外獲得成功,她成爲年收入百萬的網紅博主,在都市白領、雞血媽媽、網紅博主三個身份之間來回切換。
在家中,家務事,“埋汰燒”由丈夫老田負責。
到了晚上,則由阿胖負責最硬核的教育部分。小學減負,一年級學生沒有作業和考試,阿胖就會給兒子布置一些習題,看看兒子學到了什麽程度。
一年花費兩萬的大提琴,還有足球課,嘗試編程課,不僅課業,在“素雞”的道路上,他們也越走越遠。
練琴時,小田會和她鬥智鬥勇。
阿胖也會爲小田的沒心沒肺而傷心難過。但只要小田來到媽媽的身邊撒嬌道歉,摸著小田毛茸茸的,好像猕猴桃似的腦袋,阿胖就仍然會“滿血複活”,覺得自己“無往而不勝”。
而對小田來說,媽媽也是獨一無二的,只有那個“她”,才是媽媽。
盡管有著雞飛狗跳的各種折磨,但阿胖的家中仍然充滿著“無論如何,你就是我最好的孩子,我就是你最好的媽媽”的幸福氛圍。
成爲媽媽後,阿胖覺得自己變柔軟了。不管孩子在不在眼前,她都覺得有一個念想,感到很幸福。
3
新加坡“卷王”媽媽:
“學音樂是最好的路”
秀玮20歲時從福建漳州考學來到新加坡,在新加坡待了15年,與當地人結婚後育有一女一兒。
新加坡奉行“精英治國”,小學3年級時的GEP考試,篩選出1%的孩子進入“天才班”。
8歲的女兒Sasa三年級了,除了要准備GEP考試,最近也在考二胡獎學金。
面對有些時候“不爭氣”的Sasa,她會有些生氣。比如,Sasa有一個音怎麽都彈不好:
“你在這裏幹嘛?10遍了怎麽可能還在錯?我不要這裏有錯。快點,我只剩下5分鍾了。”
“你不想我的火氣上去,就把手放上去。”
火藥味升級,秀玮把sasa關在了房間內不准出來。
和孩子發脾氣,是自己壓力太大,既要上班,又要兼職鋼琴老師。其實秀玮知道這一點,並且也能馬上意識到。
但另一方面:
“她怎麽可能知道我現在的苦心。通常都是長大以後才知道。我小時候也不會想要知道,只會知道我爹娘很辛苦。可是爲什麽要學?不知道。長大了以後才知道:‘哦,這是對的。’”
從小到大,不管風雨有多大,她是否生病,秀玮都被父母接送著去鋼琴老師那裏學藝。她也很愛音樂,一切優美的旋律,音符,都能打動她的心。
大學時,她考上了新加坡藝術學院,但因爲經濟原因,轉學了其他專業。畢業後,憑借著對音樂的熱愛,她仍成了新加坡華樂團(國家級民樂團)的一員。但生下Sasa之後,爲了更好照顧家庭,她辭去了心愛的工作,成了科技公司的文員。
因爲媽媽與女兒之間的深刻連接,讓她想要從頭按照自己的方式,在女兒身上完成自己的心願。
她希望10歲時,Sasa能夠考進新加坡青年華樂團。“這是我們最終的目標。”
在學音樂這條路上,她可以用自己的人生經驗去托舉孩子。
寫在最後:
我們總是質疑媽媽做得不夠好的一面,比如強加在孩子身上的要求,讓旁觀的人都感到窒息。
但媽媽都是在憑借著自己的人生經驗,拼勁全力,給孩子展示這個世界的最好的活法,但在雞娃路上走著走著就能明白,孩子未來的路得靠他們自己走。
怎樣的教育方式才是最好的?片中的媽媽們沒有給我們答案,或許並不存在一個標准答案。但媽媽們有一點是相同的,她們都想成爲孩子最好的媽媽,在親子關系的修行中,和孩子共同成長。